“你就是陈寿?”
这些个虎背熊腰的军汉,都是战场上死人堆里打滚的猛人,往那一站就有一股杀气。
陈寿眼珠乱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地回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少废话,带走!”
找好工具的陈福,躲在门后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的小脸有些纠结,拳头攥的紧紧的,额头有汗珠滚下。
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小陈福跳出门来,一手拿着布袋,一手伸出,高声道:“放开我二叔,花是我采的!”
“一块带走。”为首的将官懒得理会,挥了挥手,纵马离开。
两个军汉上前,揪住两人,带上了一辆马车。
“二叔,我们会被砍头么?”
陈寿已经放松下来,心也不再吊着,砍头?砍头还会让你坐马车么?
仔细一想,多半是精油的事,惊动了当地的官府。
或许是这儿的大人物,也要分一杯羹,这倒是个好事,是自己迈入官场的一块敲门砖。
做个单纯的富商,就是待宰的羔羊。
想到这儿,陈寿开始打量起来,这些人都是当兵的,看来他们的背后,也是一个武将...
既然是唐末之后,在北方应该武将还没有被压制吧。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马车到了一个极其阔绰的院子,门口立着两个石狮子,台阶七八级,往上看写着“将军府”三个大字。
在西北,征西将军府就是绝对的权威,又因为他们军政一体,便是土匪都比别处少了许多。
谁冒犯道征西将军府的权威,他们绝不姑息养奸,动辄发大兵压碾而来,该擒的擒、该杀的杀,全无情面可讲。
陈寿一看,竟然是将军府的人,心中更加笃定自己没事了,这绝对是一个良机。
如果是官府要找自己的麻烦,只怕普通的衙役就把自己料理了,怎么会被押送到将军府来。
两个穿着红色军袄的官兵,将他带到一个院子内,这长廊七转八拐,外面宏伟雄壮,里面的庭院倒是精致典雅。
绿树红墙,伴随着鲜花点缀,曲径通幽,还有小溪涓涓,让人身处其中,十分舒服。
院子内的树下,坐着一个青年武将,穿着简单的家居燕服,后背挺的笔直,在家中尚且如此,一看就是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人。
“少将军,人带来了。”
青年就是李欣,他挥了挥手,士兵全都退了下去,“你就是陈寿?”
陈寿这次不敢在故弄玄虚了,赶紧回道:“正是。”
“我的时间不充裕,军中战事繁忙,便不与你废话了。我们要做一件大事,需要你的香料精油配方和工艺,若是能办成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寿心中暗暗点头,这个少将军是个很无趣的人,这样的人,最是守信守规矩。
自己也不跟他玩花花绕绕,直接开口道:“这个简单,只需拨给我十几个人,然后给一千两银子的经费即可。我便能做出一个精油工坊,并且情愿献给将军府,只求一官半职!”
李欣稍微有些诧异,这个人的性格,倒是直爽,自己还蛮喜欢的。
他眼珠一转,心道据醉月楼的老鸨讲,这个东西如此值钱,他若是做出工坊,将军府多了一项来钱渠道,补贴军用岂不美哉?
要知道最近几年,西北的军费,都是将军府自己想办法筹集的。
其中的大头,就是经商,利用在西北的便宜,敛了不少钱财,不然拿什么维持住这么多的兵马和西北胡人厮杀。
“我给你一个营,再加上白银五千两,我要大规模生产。”
陈寿也挑眉看了他一眼,心中暗赞一声有魄力。
“最早的一批,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今天夜里。”
陈寿也不藏着掖着,这可能就是自己的唯一机会。
李欣一听,顿时放下心来,暗舒乐一口气,拳头也松了开来。
只要不耽误了大哥进京的事就行,他第一次露出笑意,“不用这么着急,你先去熟悉一下,明日做出来就好。来人呐,送陈寿去秦凤营,册定为秦凤营主管。”
好威风!
老子要独掌一军了?
掌握军权,入驻京城,宰执天下,还远么?
到了秦凤营,陈寿才大呼上当了,这他妈就是个孤儿院。
西北战事不断,前线死伤惨重,很多人父兄皆战死,一门忠烈。
如此一来,就有许多的遗孤,征西将军府怕有人欺辱他们无父无兄,便组织起来,统一供养。报上一个秦凤营的虚名,前几年还能吃军饷。
三千多个半大孩子,根本不成战斗力,甚至还有三四岁的幼童,自己这个主管,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孤儿院长。
难怪这孙子这么痛快,早就想好了要让这些童工也被利用起来,看着挺厚道的一个人,真是贼精贼精的。
陈福在一旁,看着自家二叔,心中敬佩万分。
二叔从一个二流子,混成将军了!
“集合,都给本主管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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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大院。
陈寿被赶出去的地方。
正直春深,花墙上满架蔷薇开得正艳,缤纷的花瓣由白到黄,由粉到紫,色繁姿妍。
满墙奼紫嫣红开遍,风起时花瓣纷飞,香风阵阵,犹如一片绚烂的花浪。
苏夫人披着一件长长的丝袍,慵懒地倚在锦榻上,那张瓜子脸在蔷薇映衬下娇媚无比。
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瓶,目光有些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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