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阑抱胸——怎么办?凉拌!
“我本来就有腰疾,你知道的。这一砸,只怕……”容楚语气越来越低沉,萧索地道,“虽然还没确诊,可我想着,只怕我终究很难如寻常男人一样了。这话做男人的说不出口,可我该对你负责……我不想耽误你……太史,以后我们要保持距离了,这种半夜进你房的事情,我不会再做了……至于你,你如果决心要离开我,我也……明白,我会给你一份丰厚的陪嫁……”
太史阑听着,先是完全不信,容楚怎么可能被那壶砸到,顶多被杀灭上亿个未来小容楚。
随即她听容楚语气越来越低沉,又有些疑惑,回头想想自己绑他的位置,和壶放的位置,似乎也许大概可能,确实太近,或者反应不及?
再听着他毫无笑意,已经在认认真真替她未来盘算,连陪嫁都说了,太史阑终于忍不住,转头瞧了瞧他,想看看他表情。
枕上人眉峰聚,眼神敛,一脸沉肃,注视她的目光碎光闪动,显见得十分动情又微带凄伤。
太史阑皱起眉——不是吧?
“我来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些,你好好考虑。”容楚说完毫不留恋地起身,“我走了。”
太史阑本想躺着不理,身子却自动起身。
容楚坐在床沿回看她,月光下笑容隐忍而宽容,他伸手摸摸她头发,“没事的,和你走过这一段,已经很好了。”
太史阑瞟他一眼——煽情。
又瞅瞅他袍子,想想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算了。
某人煽情,她可煽情不来,想了想,拍了拍他的掌心,又拍拍床边,自己往里滚倒一睡。
表示:“ed算个啥,姑娘只要喜欢你,你就是个废人也无所谓。”
完了她摊手摊脚真准备睡了——她挂心的事有很多,但这类的事真无所谓,她也没什么愧疚,就算容楚真因为这原因那啥那啥了,反正她会一辈子负责,他又不用愁娶不到老婆。
他那啥那啥了,亏的又不是他,是她,她都不介意,他有啥好在意的?
太史阑自觉很伟大地滚床里睡了,感觉身边床一沉,容楚果然又睡了回来。太史阑眯着眼睛数数,心想一刻钟之内他不说某些话就信了他并原谅他——
半刻钟之后。
那家伙忽然鬼祟祟凑过来,在她耳边低低道,“太史,阑阑,大夫说我生机未绝,还是可以试试的,不过需要女子主动点,我不想和别人试,嗯……你看你要不要……”
“砰。”
太史阑一刀劈散了他那边床。
……
第二天太史阑起床时,床上当然已经没人了,某个随床滚地的家伙奸计未能得逞,只好回去睡自己屋了。
不过国公爷也很满意。他总算套出了太史阑的心意——无论你如何,我不离不弃。
所以被砍下床的国公,春风得意地一路回自己住处,就差没带着淫笑入睡。
周七给他整理换下来的还有木屑的衣服,忍不住心中又大骂——贱!好贱!吃一鼻子灰还乐那样!
那边太史阑起床,淡定地跨过一地碎木,护卫们站在门口面面相觑,不明白睡一觉怎么就能把床睡成两半。
饭后太史阑传出命令,令火虎整束队伍,今天要和容楚的出使队伍汇合。
火虎集合人在院子里等,过了一会,门来了,出来一个黑脸少年和浓眉少年。
自从进入大燕境内,太史阑没有再使用过本来面目,她本来就要化明为暗,不让大燕知道她还是来了燕国,当然不会以自己身份出现,她对一路上大燕官方,报的都是后续护卫的队伍,最高头领是两个校尉。一个黑脸一个浓眉。
进大燕时护卫们都看见太史阑和浓眉少年出来,自然认为黑脸是太史阑,有意无意地拥在黑脸少年身边。
浓眉少年在人群后随意地上了一匹马,跟着众人到了月华楼,一路上听见百姓议论纷纷。
“听说昨晚月华楼公开招嫖,嫖女人还设了三关,玩出很多花样,最后只有一个女人进了南齐大公的门!”
“啊,谁这么好运气?想必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呸,据说是个丑女,沈相见了她一眼就给丑吐了,当初就逃了。”
“啊?那南齐国公想必大怒?”
“什么呀,据说……”
“据说什么?别卖关子啊。”
“你附耳过来,我悄悄说给你听,哪,听说那个女人,进门之后就……”声音越来越低,随即忽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哗,真真是南齐小白脸,居然喜欢这种调调儿。”
“咱们景县第一纨绔尤大公子,也没这么销魂的格调,离奇的品味哈哈哈。”
“听说他还乐不可支呢……啊呸,枉为男人!”
“南齐男人都这德行?那好啊,这种货色能把持朝政,南齐又是一个小皇帝,能强到哪去?哈哈咱们大燕武风浓郁,马上立国,将来要夺取南方那片花花江山,瞧着也不难啊。”
“是啊是啊,到时候把咱们这里的丑女,都让南狗子们给享受去!”
“哈哈。”
众人听着这些言语,都面有怒色。太史阑毫无表情。
不同国家之间百姓的互相仇视是正常的,何必为这些不明真相群众的一些侮辱性言语动气,高位者的度量和心思如此深远,看的是天下大局行的是江山博弈,诸般人间纷扰误会,不过一笑了之。
容楚本就要的是大燕的轻视,敌国百姓的轻蔑想必正中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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