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阳的计策是赤裸裸的阳谋,只要罗达出手杀了田虎,他和彭元龙就成了不可调和的死敌,在金国人的眼中,掌控太行山三十六寨群匪的彭元龙,地位可比罗达这个孤家寡人高得多。
罗达再想要回去帮金人做事,那就要好好考虑,自己的命会不会被金人当做礼物,送给彭元龙!
到时候,他不仅不能再去为金人做事,甚至会受到彭元龙的追杀,有他牵制住彭元龙,也可算为抗金大业出一份力气!
罗达有心不愿就此受制于人,想要拼死一战,心里面盘算了许久,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王重阳这个牛鼻子道士又不是想要杀自己,只要自己不死,杀田虎,那就杀吧!
先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罗达一句话都没有说,脸色却是阴晴不定,从阴沉到挣扎,再到平静,心里面想了许多,最终还是做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白玉蟾哈哈笑道:“王道友果然高见!此事王道友自行安排吧!”
说完,白玉蟾迈开脚步,向着道观内走去,他脚步悠悠,心里还在想着肖然,他拉拢肖然的原因,还有一条没有与王重阳说起,那才是最重要的。
他在大理时,就已经与肖然相识,知道肖然与大理国的关系密切,如今金强宋弱,若是哪一天金人强兵压境,要灭大宋,白玉蟾希望肖然能够影响大理国策,使大理国相助大宋!
只是,估计就算打死他,他也无法想到,南宋会有那么的坚韧,历史上蒙古人灭宋,久攻不下,以至于不得不舍近求远,先灭了大理国。
王重阳走在后面,押着罗达来到道观后院的一个小房间,太行四凶个个带着脚铐手链,被关在这个房间中。
四人见到王重阳押着罗达走进来,俱是心中一惊,这个和自己师父齐名的大高手,怎么也被人抓了进来?
“动手吧!”王重阳看向罗达,冷声道。
太行四凶不明所以,罗达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看看王重阳,又看看不远处的田虎,心中发狠,咬咬牙,忽然一拳打向田虎。
田虎的武功,本来就比罗达要差了太多,更何况对他无甚防备,加之镣铐在身,也来不及躲闪,一拳就被打在了胸口上,整个人倒退两步,跌坐在地面上,一口鲜血“哇”的吐了出来!
“罗达,你做什么!”
太行四凶剩下的三人,见此情形大吃一惊,连忙呼喝着扑上前去,一时之间,房间内充斥着脚铐手链“晃郎晃郎”的声响!
王重阳纵上前去,一掌一个,打倒三人,冷眼看着罗达的下一步举动。
罗达既下了狠心,丝毫不拖泥带水,大跨两步,来到田虎身前,又是连出三拳打上他的胸口,这三拳势大力沉,田虎生受三拳,又吐出一大口血,仰天倒在地面上,出气多进气少,胸口起伏不定,很快没了气息。
太行四凶余下三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罗达,咬牙切齿,眼中却还带着一些慌乱。
这些日子,他们四人都明白,白玉蟾那牛鼻子关着他们,是为了要挟他们的师父,他们本身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如今,大师兄田虎被打死了,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他们?
罗达打死田虎,当即收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王重阳。
王重阳粲然一笑,道:“还请阁下在隔壁住上一晚,明日一早,阁下便可离开此地!”
将罗达安排到隔壁的房间关好,王重阳又回到关押太行四凶的小房间,将杨家兄弟中的老二带出了道观。
“阁下现在就可以离开了!”王重阳扔了一串钥匙给杨四,淡淡的道。
杨四见地上的钥匙正是解开脚铐手链所用,今天发生的事情,直到如今他也还没有想明白,但这不妨碍他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杨四毫不犹豫的捡起钥匙,自己将脚铐手链全部都打开,看一眼这个关了自己不少日子的道观,连忙下山而去。
杨四奔下山来,沿着大路而行,一心想先去福州城,然后再以师门暗记联络师父,无论如何,要把自家大哥救出来才成。
心中着急,脚下的速度便也不自觉的加快,全力赶路大约一炷香时间后,估摸着距离福州城已经不足两里,正待再加快一些脚步,忽听一声大喝从路旁的林中传来。
“小畜生,爷爷早晚宰了你!”
杨四心中一惊,而后便是狂喜。
这是……这是师父的声音啊!
杨四像是溺水之人见了救命的船只一般,急忙奔向林中,穿过层层林木,所见的景象却让他心中骇然。
只见林中的一片空地上,一位老喇嘛和一个持刀青年你来我往,斗得激烈异常,而自己的师父,如今却跌坐在一旁,胸口上有一道五寸长的刀伤,显然是那持刀青年所伤。
再仔细看那青年,杨四心中更惊,这个人他见过,正是当初在大理和白玉蟾待在一起的那个人。
杨四的突然出现,引起了场中三人的注意,老喇嘛和肖然激斗正酣,没有功夫理他,彭元龙却连忙将他叫了过去。
“老四,你怎么在这里?你们不是去大理了吗?你的三个师兄呢?”彭元龙压着声音,连连问道。
听他的声音,虽然受了伤,却也不算致命,只是暂时无法再动手了。
杨四沮丧着脸,哀声道:“师父,大师兄……大师兄他死了。”
“什么?你大师兄怎么死的?快说!”彭元龙厉声道。
杨四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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