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沙发旁侧的桌子上,立着一个并不显眼的电子钟表。
上面的时间竟然是四天前!四天前,司烟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根本不可能去见那杀手,拍这种照片!更何况,他比谁都清楚,这段时间的司烟,到底有多憔悴和虚弱,她的状态,根本就没有照片中的‘司烟’这么‘好’。
所以,司烟的确没有撒谎,这照片,就是假的!是他……冤枉了司烟!他快速掏出手机,拨打了沈泽的电话,“杀手那里的照片有问题,这件事你重新去调查,记住了,找一些信得过的人,除了调查人员之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入夜,墨寒霆推开了司烟的房门,屋里只开着两盏昏黄的射灯。
房间里很安静,他缓步走到床边。
司烟睡着了,她疤痕紧皱的脸苍白凄凉,一派病弱衰竭的模样,看起来,似乎睡的并不安稳。
一想到她看着自己,一次次的解释说,那些照片是假的,可自己却丝毫不信,甚至发了疯一般的折磨和羞辱她时,她满脸绝望的模样。
墨寒霆就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
今天的新闻……她看到了吗?
如果她看到了,心里一定恨惨了他吧!墨寒霆烦躁的甩了甩头,转身往阳台走去,想出去吹吹冷风,清醒一下。
可才走开几步,就听床上传来一声压抑又低沉的痛吟。
司烟一直半睡半醒着,因为伤口的痛钻心的难受,她实在睡不踏实。
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疼醒。
听到房间里有脚步声,便气若游丝的嘶哑着声音道:“小白,止疼药给我,伤口真的……太疼了,我快要受不住了……”听到这低微的声音,墨寒霆五指微微蜷缩起。
她的伤,是为自己而受,已经缝合好的伤口,也是今天自己亲手撕裂的……见那边没有动静,司烟又不自觉的呓语道:“小白,我要吃,止疼药。”
墨寒霆收回思绪,回身缓步走到床边。
他的出现,挡住了射灯昏黄的灯光。
见床头柜上放着一盒中药制剂,上面写着止痛丸。
他取出放到了司烟唇边,给司烟喂了一口水。
司烟将药吞咽下,当闻到一股在她灵魂深处,早就已经烙印下痕迹的体香时,她微微眯开眼睛。
朦胧的视线下,她好像看到了墨寒霆。
可她随即就自嘲一笑,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是梦!墨寒霆现在一门心思的恨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来这儿?
就算他真的来了,也只会折磨她,倒不如……她梦呓般的喃喃着:“不如永远不见,如果可以,我真想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说完,就陷入了昏睡中。
墨寒霆长身玉立的站在床边,思绪顿时陷入一阵……慌?
还是乱?
不如不见吗?
他双手负立于身后,只可惜,她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她利用她的婚姻和鲜血算计了自己,所以,就算这件事的确是自己误会了她,她也没资格说离开!这辈子,她别再妄想找别的男人接他的盘,他要与她不死不休!清晨,司烟疲惫的从睡梦中醒来,她一转头,就看到墨寒霆竟然趴在床边睡着……她心中一阵惊讶,墨寒霆什么时候来的?
想到昨晚自己迷迷糊糊间的那个梦。
她凝了凝眉心,难道……不是梦?
看着此刻墨寒霆清隽沉静的睡颜,司烟原本还诧异的情绪,陷入了一阵恍惚。
真像啊!他睡着时的样子,跟阿声,简直……一模一样。
司烟不自觉的抬起手,轻轻隔空,描绘着墨寒霆的睡颜。
脑海里想起了那次,她受了点小伤,阿声彻夜不眠的照顾了她一整晚……忆及过往,司烟微微闭上了双眸,那时候,她真的,很幸福,很幸福……她一直僵在空中的手,不自觉的下沉,不小心戳到了墨寒霆的脸颊上。
睡眠很轻的墨寒霆,直接就睁开了眼睛。
司烟也因为自己指尖的触感,倏然睁开眼,跟墨寒霆的视线撞了个正着!本以为,他一定会因为自己的触碰而发怒的。
可墨寒霆竟然没有,只是很……平和的看着她。
没错,就是平和!他的视线,让司烟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墨寒霆从没有这样看过自己,倒是阿声……阿声?
难道,难道是……阿声回来了?
有了这个念头,司烟心中顿时一阵焦灼,她迫切的想要确定自己的怀疑,便尝试性的缓缓开口:“你是……”司烟只说了两个字,却忽然收住了声音。
不对!万一这是墨寒霆折磨自己的新手段呢?
墨寒霆昨天还恨她入骨,恨不得将她和小白拆碎认罪。
可今天却一反常态,一定有问题!若自己现在问他是不是阿声,岂不是自找苦吃?
司烟心里一惊,忙收敛了自己的心思,转而低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墨寒霆将趴在床边的上半身支起,想到自己对她的误解和伤害,他别扭的蹙了蹙眉。
一码归一码,在这件事上,自己做错了,但不代表,可以抹杀之前司烟做的那些下贱事儿。
更何况,司若受迫害的事情,到底还没有找到真凶,根本无法确定司烟就一定是无辜的!墨寒霆沉声冷淡的道:“我想在哪里,是我的事情!”
是墨寒霆!司烟觉得庆幸,幸好她刚刚没有乱说话!他刚刚那样看着自己,大概只是睡懵了吧。
思及此,司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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