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山寺海拔高,温度要比市区低。
尉赤将车停在了寺院门口,脚下是厚厚的雪。
他踏步踩上去,朝着寺院里头走去,留下了一串脚印。
脚下是嘎吱嘎吱的响声。
尉赤进入寺院后,有几个小和尚拿着扫帚出来扫雪。
看到尉赤过来,他们几个人略微有些惊讶。
按理说,这么差的天气,寺庙是不会有人来的。
其中一个小和尚走上去,朝着他行了一个礼,随后问道:“这位施主,您找谁?”
尉赤抿了抿嘴唇,说:“程娆。”
“请您说法号,这个名字我没听过。”小和尚回复他。
尉赤被问得愣住了,他哪里知道程娆的法号?
他抬起手来掐了掐眉心,朝着小和尚摆了摆手,说:“算了,我自己找找看。”
说完,便打算往里头走。
“施主请留步,我们寺院是不许访客随便进入的的,请谅解。”另外一名和尚挡在了尉赤面前。
听着他们说着规矩,尉赤有些头疼,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一阵风过,树枝上的积雪被吹下来,落在了他的头发上。
乍一看,像是顶着一头的白发。
………
程娆和几名尼姑被宗汝安排出来打扫庭园。
这种事情是每个人都必须做的,程娆并没有逃避。
她戴了手套,拿着扫帚从后院里头走了出来。
尉赤正想着该怎么跟这两名和尚商量时,一抬眼,就看到了后面走出来的程娆。
看到她穿着尼姑袍、戴着帽子走出来,那一瞬间,尉赤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们只不过几个月没见,却像是过了几年。
她的头发应该还在,鬓角隐隐看得到黑发,头发全部藏在帽子里,整张脸露了出来。
这么长时间没见,她的脸还是没什么变化。
也是,在这种地方,吃斋念佛,不可能长胖的。
程娆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他。
尉赤抬起手来指了指程娆的方向,然后问面前的和尚:“她是谁?”
“哦,你找慧空师妹啊。”其中一个和尚这下终于反应了过来:“你是她的亲戚吗?”
他们都听说,慧空小师妹的家人平时经常性地会过来看她。
尉赤动了动嘴唇,原本想否认,但是为了避免麻烦,他直接应承了:“是,我是她表哥。”
听闻尉赤这么说,那两位和尚倒是没有再拦着他。
“那你去找她吧。”
尉赤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加快步伐朝着程娆面前走了过去。
尉赤过来的时候,程娆正在弯腰扫雪。
今天外面格外地冷,她刚出来站了一会儿,鼻头和眼眶就冻得通红了。
不过,程娆并不是那种娇气的人,大家都在扫雪,她自然不能歇着。
程娆抬起手来摸了摸鼻头,准备继续的时候,瞥见了站在面前的尉赤。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完全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站在她的面前,站在风雪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他的眼底带着炽热的火焰,似乎要将这冰天雪地融成春水。
他的额头有明显的伤疤,头顶有一块儿很长的道子,应该是之前车祸时留下的伤口。
这种头上的伤口,基本都会影响到一撮头发。
程娆看了一下,那道口子很长。
初步估计,他应该缝了有二十多针。
应该就是之前黄萍说的那场车祸。
他这样的样子,再配上这样的眼神,程娆有些承受不住。
对上他的眼神后,程娆捏紧了手里的扫帚。
她承受不住这样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便打算绕过他继续扫雪。
尉赤直接捏住了她的胳膊。
“为什么不敢看我?”
“这位施主。”程娆调整了一下呼吸,“请您不要动手。”
“程娆——”尉赤咬牙喊着她的名字。
“叫我慧空。”程娆纠正他,“我的法号是慧空。”
尉赤怎可能这样叫她?
索性,直接省略了那个称呼。
他看向程娆,问她:“为什么?”
“不管你问的是哪件事情,我都是没必要和你解释的。”程娆往后退了一步,朝着他行了个礼,“请回吧。”
尉赤仍旧挡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这时,无他主持刚好出来。
看到程娆被一个陌生男子纠缠后,无他主持直接走了上来。
他停在程娆身边,朝着尉赤行了一个礼,随后问道:“这位施主是来找慧空的?”
尉赤没接话,他咬了咬牙,伸手就要去拽程娆的胳膊。
无他主持看到这一幕之后,提醒他:“这位施主,慧空现在不沾染男女之事,请您对我的徒弟放尊重一些。”
“程娆。”尉赤越过无他主持看向了程娆,对她说:“我想跟你单独说话,不会很久。”
程娆捏紧了扫帚不接话,无他主持回头看向了程娆,注意到了她手上的动作。
过后,他对程娆说:“慧空,你先回去诵经吧,我和这位施主聊几句。”
程娆点头应承下来,之后就捏着扫帚走了。
尉赤站在原地看着程娆的背影,一滴眼泪从眼梢缓缓地低落。
这时,又是一阵大风。
她瘦弱地身影仿佛要被风吹散,尉赤巴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她护在怀里,为她挡住这漫天的风雪。
可惜,她不要他。
尉赤心口酸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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