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如电,如匹练掠空,直指薛穆心口。
水幕飞溅。
看不见握剑的人,只有那一道寒光,映衬在桃树之间,惊艳时光。
三十背旗死士无庸手。
实力最强的几人,按剑按刀就欲抢出。
薛穆冷哼一声。
区区跳梁小丑,正好拿来祭刀。
世人只知道薛穆是云麾将军,只知道薛穆兵道尚可,也有些许匹夫之勇,虽然不是沙场无双的猛将,更不是江湖无敌的刀客。
但素有帝军第一勇士的美溢。
以前也许是浮夸。
但如今的薛穆自诩,这帝军第一勇士的头衔,他大可稳稳的戴在头上。
面对这惊艳时光的一剑,薛穆甚至不情愿拔刀。
低喝一声。
抬刀。
用刀鞘横档身前,于电光石火间横亘在那一道剑光之前。
锵!
众人耳畔起惊雷。
剑尖与刀鞘相交的点上,气浪涌卷,形成一圈涟漪,肉眼可见的向四周荡漾开去,一瞬之间拂过周遭桃林。
万物仿佛在刹那间静止,时间停滞。
寒光消失。
握剑的是个娇小玲珑的女子,身影在半空一个曲卷,倒落远处,落地之后恰好背靠着一株老桃树,毫无预兆的,老桃树炸裂成漫天粉齑。
双脚沾地的刹那,方圆百米之内有若地震。
骤起狂风。
以薛穆为中心,周遭数百颗桃树齐齐拦腰而断。
薛穆胯下战马,一声悲鸣。
浑身血肉涌动,如波浪一般翻滚,骨骼寸断的喀嚓声如爆竹一般响起,旋即毫无丝毫声息的栽倒在地,没了生机。
薛穆早知如此,已经横掠落地。
盯着不远处握剑的娇小女子,笑了,“我道是谁,原来是清异司主司、凤仪镜花,娘娘已经如此不加掩饰的想杀本将军了?”
一击不成,镜花并无懊恼。
别说薛穆是异人,就算他不是异人,要想一击击杀也不是易事,只不过以前的薛穆,镜花出手的话有十成把握。
如今的薛穆……
就从刚才交手来看,镜花心中的自信在飞速下降。
刀不出鞘便能挡自己一剑。
这样的薛穆,绝对可以媲美清异司九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镜花的真实水平她自己清楚,也许可以高过一些九甲缇骑,但绝对不会比金甲王仙之高多少。
也许还要低于补位的那位剑甲。
那位剑甲之强,强如镜花,也看不清他的深浅。
镜花冷若冰霜,“有些事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薛将军心知肚明,当你做出选择,那么就要承受做出选择要承受的后果,只不过有些后果你能承受,有些后果你承认不了而已。”
薛穆哈哈大笑一声,“本将军承受不了的后果?”
没有!
只要那个麻子不在,这天下就算有北境秦王又如何,白起兵道再高,也落后于时代;汉王又能怎样,卫青霍去病还能有当年之无敌?
至于燕王,不是薛穆看不起他,纯粹是靠天气赢得江山的幸运儿。
凭什么和秦皇汉武齐肩。
竖子无名,时势造英雄耳。
明初天下大定,那些盖世英雄死的死,老的老,若非朱元璋杀得太多,燕王靖难能成功?他有多少信心打得过蓝玉、徐达这些人?
恐怕没有。
而薛穆自认不论是兵道还是匹夫之勇,他都远胜于蓝玉徐达。
因为他知道的更多。
人总是喜欢厚古薄今,殊不知时代在进步。
兵道一途也一样。
镜花缓缓竖剑于身前,“也是,死亡对于你们这些沙场将军而言,并不是不可接受的结局,如此,那便只好请你去死。”
薛穆想听了个天方笑谈。
哂笑,指了指背后三十背旗死士,对镜花道:“虽然你是清异司主司,是三大主司之中最能打架的镜花,虽然你的细剑可以媲美清异司九甲,但就算如此,你区区一个人,别说再对本将军出剑,便是我这三十背旗死士,只需五人齐出,便能将你围杀,你凭什么请我去死?”
更别提还在岩鹰山上布置了五百伏兵。
镜花不屑,“你以为我身为清异司主司,会孤身一人犯险来杀一个叛将?!”
兵不厌诈。
这句话有可能会暴露赵楚仙,但也能让薛穆草木皆兵,当他的神经紧绷到极限之后,则可能出现刹那的松懈。
而那刹那松懈,就是赵楚仙的机会。
薛穆目光凝重起来。
确实。
镜花作为东宫娘娘的心腹,镜花水月两凤仪之一,还执掌清异司,这样的人不应该来冒这种险才对,除非她有万全的把握。
可清异司那边早就在怀疑自己的异人,镜花不可能不知道她来会存在不可意料的意外。
所以她究竟依仗什么?
低叱一声,示意三十背旗死士就地查探周围方圆三里之内,看是否还有清异司缇骑蛰伏,又是否有兵马散落隐蔽之处。
背旗死士为首者略有犹豫。
薛穆哈哈一笑,“无妨,倒要让我们的清异司主司见识一下,何谓帝军第一勇士!”
沙场布阵,自认不惧白起霍去病。
但若论匹夫之勇,薛穆有十足的信心,此间天下除非有唐三绝之剑绝裴旻那样的人出现,又或者是盖聂之流,要不然谁堪自己手中刀?
真以为薛穆还是薛穆?!
纵然无雄师在手,我薛穆孤身一人独闯鱼龙城,哪怕是杀不了山巅的那个东宫娘娘,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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