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泓声面色终于变了。
“而你那个影视公司无非也就那几张牌,最一线的那个叫什么来着?乔露?她有什么臭毛病你不是不知道吧?”
陆嘉珩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丢,“啪”一声轻响,他散漫地靠进椅子里,张着腿,整个人瘫成一张饼,“总经理做了四五年都没能让你眼界宽个哪怕一厘米,老爷子不放弃你放弃谁?爹不亲儿不认,你说说看,活了四五十年活成你这个样子,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陆泓声咬紧牙关:“这些事情你是什么时候做的,算计自己的亲生父亲,你觉得自己比我好到哪儿去?”
陆嘉珩虚着眼,懒洋洋歪了歪头:“我什么都没做,有一句话叫自食恶果,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侥幸,你造下的孽,就算当时不还,以后的日子里它们也会一点一点找上门来让你偿还清楚。”
*
初栀从咖啡店出来,踩着小高跟一路疯狂神庙逃亡,一直跑出了两条街才气喘吁吁地拦了辆车。
在车上初栀接到邓女士的电话,初父工作刚结束,又给自己放了个假,七八月份日子正好,夫妻俩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去了,顺便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初栀沉默了一下:“你们现在在哪里呀?”
“在家啊!就等你呢!”在一片机场航班广播的声音中,邓女士这般快乐的说道。
初栀:“……”
她坐在出租车后排,一路不停地回头,生怕赵玫跟在她后面企图报复,搞得出租车司机看起来也很紧张,大概以为她是什么人不可貌相的正在逃避追捕的犯罪分子。
车子一到地方,初栀给了钱下车,司机就迫不及待地绝尘而去了。
初栀站在原地,揉了揉跑得酸痛的脚,上楼。
想了想,按了陆嘉珩的楼层数。
电梯门开,她走到他家门口,先按了门铃,等了一会儿没人,才翻出钥匙来开门。
结果钥匙刚入锁,门被人从里面开了。
初栀眨巴着眼:“你在家呀?”
“嗯”陆嘉珩垂眼,“事情解决好了?”
初栀含糊道:“算是吧?”
陆嘉珩就笑:“什么叫算是吧?这个还有算是这种说法的?”
她抽了拖鞋踩上进屋,一边往客厅走,整个人累垮了,直接瘫进柔软的沙发里,屁股一扭,抬脚,横过来躺:“就是,我也不知道我这样的处理方式到底对不对。”
“有什么不知道的。”陆嘉珩轻笑了声,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眉眼低垂,抬起手来,微凉的掌心覆在她胸口。
夏天的衣服薄,掌心和上衣的料子紧密贴合,甚至能够感受到布料底下内衣轮廓。
初栀僵住了,空气沉寂三秒。
陆嘉珩长腿舒展着坐在沙发旁边,手覆在她胸口,捏着那块儿,一动不动,神情慵懒,一开口,声音也淡淡的,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这里舒服了吗?”
初栀:“…………”
初栀脸涨得通红,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扑腾着坐起身来,一把将他推开。
陆嘉珩人本来就只坐了个沙发边儿,而且没怎么用力,就虚虚那么倚靠着,初栀这么一下力道没控制住,又猝不及防,陆嘉珩被她猛地推下了沙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地上长绒地毯柔软,摔下去没什么声音,只是后面就是茶几,ròu_tǐ撞到硬物的一声闷响,“嘭”的一下,茶几都跟着晃了晃。
陆嘉珩疼得眉心皱起,“嘶”的一声。
初栀也吓了一跳,一溜烟儿蹿下地,跪坐在他面前,慌慌张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吗?”
陆嘉珩皱着眉抬头,弓背缓了一会儿:“你是想谋杀亲夫?”
初栀皱巴着小脸儿:“谁让你一上来就耍流氓呀……”
陆嘉珩呵出一声,扬眉:“我是问你,这样子处理了以后,心里舒服了吗?”
初栀:“……”
他手撑着地面侧了个身,慢吞吞地伸直了背,一条腿微曲,手臂搭在膝盖上,凑近了看她,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点沙哑的磁性:“这位小朋友现在怎么就这么盼着我耍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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