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胭目光虽是盯着电视,但她根本没在看电视,只是在发呆。
苏岸在旁边多人沙发落座,易胭也不看他。
一开始苏岸也没理她,解开宵夜的塑料袋。
做完这些,他才轻拍了下身旁位置,声线淡肃不容拒绝:“过来。”
易胭没看他。
苏岸还是盯着她:“听见没有?过来。”
易胭跟苏岸闹脾气根本捱不过半个小时,她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起身过去了。
易胭身体多少回温了些,但手脚仍是冰凉。
刚在苏岸身边坐下,双腿立马被捞过去。
将她冰凉脚丫放进自己衣里。
易胭瞬间压不住唇角的笑。
苏岸到底还是纵容她,瞥了眼她唇角得意的笑,也没生她气,任她胡作非为。
易胭脚心冷凉如冰,抵在苏岸腹肌上。
男人体温很暖,易胭脚趾勾勾,滑过苏岸腹肌纹理。
苏岸没理她,稍弯脊背双手搭膝盖上,给她盛了碗面汤。
他递给她:“吃吧。”
易胭前一秒仍在说自己没胃口,这会儿苏岸哄她高兴她便变卦了。
她接过面汤,葱花嫩肉,香味扑鼻。
易胭脚没从苏岸衣服里伸出来,还是轻踩在他腰腹上:“今天怎么忙到这么晚?”
“嗯,有点事。”
易胭晚饭吃得多,宵夜必定吃不下太多。
苏岸自觉帮她承担了她吃不完那部分。
面汤热气氤氲,一室温暖。
易胭见到苏岸便忍不住跟他说话,苏岸静静听她讲。
一顿面汤吃完,易胭冰凉的脚已经被熨热。
吃完她便靠在苏岸怀里,手也往他怀里:“我手也冷。”
实际方才端面汤,她十指都已经暖和起来。
单纯是为了占苏岸便宜。
苏岸没拒绝她,反倒是伸手将她整个人抱到自己腿上。
易胭双腿晃悠,背靠在苏岸臂膀。
苏岸难得一次先开口:“下次不准洗冷水澡。”
易胭最喜欢苏岸管她。
苏岸这么说,她当然十分乖顺道:“好。”
说着便赖在苏岸腿上不下来了。
即使苏岸已经回来一年,可易胭患得患失感没真正好过。
有时候一梦惊醒会迅速看躺在身旁的人在不在。有时候根本忍受不了他走开一步,人不在身边她便焦急。
她清楚自己病入膏肓,却不曾想自愈。
这样的易胭,苏岸不可能不知。
可他放任,也没有阻止她。
易胭自己也很清楚,苏岸要的便是她离不开他。
而她也甘愿被他吃得死死。两情相悦的事,怪不得谁。
直到男人轻拍了下她臀部,易胭才回神过来。
她看向苏岸:“怎么?”
“下来,我去洗澡。”
易胭低头凑上他唇:“别洗了。”说着手脚开始不安分。
却被苏岸擒住,从背后禁锢在怀里,手脚都动不得。
苏岸靠在她耳边,气息热烫,低冷嗓音入她耳:“急什么。”
易胭身体瞬间麻了大半。
耳朵原本便是她敏感地带,再加上苏岸声音。
就这么分神间隙,苏岸已经将她从身上拎了下来。
/
万物生机勃勃。
可这样生命力强盛的初春对易胭和苏岸来说却不是好季节。
他们经历过最糟糕的春季。
易檬去世,周凛去世,苏岸当年的失踪。
那些不好的,溃烂的,痛苦的,全都生在春季里。
日子渐近,虽谁都没提起,但易胭能感觉到那种隐隐的压抑气氛。
它像回南天里湿气,从墙角,从墙壁,从地里……无孔不入,让人无法逃避。
当初发生爆炸那天是在三月。湿春三月,这座城仿佛浸润在水里。
在去墓园的前几天,苏岸没有加班,甚至比六点多下班的易胭还早回到家。
易胭回家时家里一片漆黑,没开灯。
换鞋后将鞋放进玄关鞋柜时候,看到苏岸早上穿的鞋放在鞋柜里她才知道苏岸已经归家。
不知为何,易胭心里没来由不安。
人没在客厅,易胭径直往主卧去,但门推开里面没人。
易胭手放在门把上,在门口站了会儿。
几秒后她关上门,来到了客卧。
还未到门口,易胭便闻到一股呛鼻的烟味。
易胭也吸过烟,清楚如果不是一根接着一根抽,屋里不会有这么浓重的烟味。
易胭脚步忽然顿住了。
她知道是苏岸在抽烟。
以往如果是这个时候,苏岸比她先回家,他会做好饭。
可今天没有,屋里还有烟味。
就在易胭游移不定,手快握上门把打开门时,客卧门忽然被从外自内打开。
易胭一愣。
苏岸出现在了她面前。
男人还是往常模样,脸上没露出任何情绪,沉寂看着她。
易胭没想会与他撞上,愣一瞬后才开口,呐呐道:“你回来了啊。”
苏岸看着她,嗯了声。
如果不是空气中挥散不去的香烟味,易胭甚至察觉不出苏岸身上的不对劲。
他表现得太正常了,正常到她看不透。
苏岸大抵不想她知道他抽烟这件事,而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让她察觉到了。
这种失误只有一种可能,苏岸心理状态不稳定。
不过几秒之间,易胭一下便了然了。
唇瓣张合半晌,话头在喉咙里几转,她最终吐出一句:“今晚不用加班?”
苏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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