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傅酒醒,从地上坐起来,感觉脑袋一阵小小的眩晕,视线从模糊变得逐渐清晰,他环视了一下店铺,四周货架上的布料一匹都没少,店门也关的好好的,可是,他怎么睡在了这里的地板上?
他发现后脑勺有点疼,抬手一摸,鼓起来一个鹌鹑蛋大小的胞,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昨天三个人喝酒的情景,旦傅用手打了几下他的嘴,昨日一高兴,居然和吴六六有说有笑,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他是装哑巴吗?
旦傅都快把他自己恨出个洞来了,果然不能喝酒,喝酒误事啊!心里突然有些担忧,也不知道他和申武昨天有没有说漏嘴,更可怕的是,有些片段他居然不记得了。
吴六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抱着掌柜的脚,而且还紧紧的靠在脸上,一股臭味强势钻入鼻孔,难怪他做梦梦见自己在吃臭豆腐。
他捏着鼻子,慌忙起身,不小心碰倒了凳子,可能是站起来的速度太快,突然一晕,手往桌上一扶,那桌子本就不稳,根本吃不消他的重量,只听“嘭”一声翻倒了,碗筷盘子“哐当当”掉了满地。
申武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大喊一声:“保护大人!有刺客!”
吴六六呆呆的看着申武,申武被自己一吼,醒了,看见吴六六盯着自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旦傅听见申武大喊,急忙赶来,这下完了,身份怕是保不住了。
“我知道了!”吴六六看着申武,旦傅站在门口,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申武听见那四个字,都快不能呼吸了。
吴六六拍拍胸口,全身散发着正义凛然的光芒,“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原来掌柜的想当羽林卫?怪不得您这身体看起来这么壮实呢。”说就说,还不忘捏了捏申武的胳膊,肌肉确实结实!
“哦,那是我小时候的理想,现在不想了,就想好好挣钱。”申武说完咽了口口水,匆匆忙忙的把睡掉了的鞋子穿上。
旦傅站在门口听着,差点心疾都放了,还好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吴六六转身,被旦傅吓了一跳,“您是有什么事吗?”旦傅正犹豫自己要不要说话,吴六六说道:“哦,忘了,您不会说话是吗?听得见吗?”说着还比划着。
申武看了觉得这画面滑稽的很,你说国师大人怎么想的?什么人不好扮,扮个哑巴,他看看眼前的一片狼藉,指了指,对旦傅说道:“赶紧收拾干净。”语气虚得很,也不敢看旦傅的眼睛。
“不用不用,我来吧,大爷您忙别的吧,这会儿我也没事,店也没开门。”吴六六抢先一步把东西收拾了,顺带着还把厨房打扫了一遍。
旦傅和申武一块块取下门板,挂起招幌,因为昨天买一尺送一尺,一夜之间好多人都知道了这里有个新开的布庄,毕竟来买布的大多都是妇人,女人们之间的友谊,都是从小道消息开始的。
这城里哪里新开家店铺,哪家生了对龙凤胎,谁家又娶了新妇……这些个家长里短的事,都逃不开京都的妇人圈的巧嘴,不论什么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开了。
旦傅也深知这个道理的,店铺门才一开,外面已经排队等了好多人,都是听说这里买一尺送一尺,慕名而来,为了能占点便宜,有的人不惜穿过大半个都城。
“开门了开门了……”一个妇人兴奋的吼了一声。
“掌柜的,你怎么才开门啊,我们都等半天了!”
一个有些娇媚的中年妇女拿着团扇轻轻摇着,斜了刚刚抱怨的妇人一眼,“哎哟,不想等你可以走啊,少你一个说不定大家姐妹儿还能多买几尺呢。”
“你凭什么教训我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呸!不下蛋的母鸡!”
手持团扇的女人急眼了,直接就朝那妇人扑去,两个女人不由分说的扭打在了一起,互相拽着头发,其他人围在一边看热闹,有嘲笑的,有小声嘀咕的,就是没有劝架的,都巴不得打得再凶些才好。
旦傅一看,那手拿团扇的女人,不就是春香楼的老鸨吗?他原来带着顾北城天天都去,可是老熟人了,他过去一句话不讲,把两人拉开,拖着老鸨就往后院去。
“唉唉唉,我说你拖我去哪啊?”老鸨用团扇拍了拍旦傅,“你个糟老头子,瞧你年纪一大把了,竟也是个不正经的!哈哈哈……”她拿团扇掩住嘴,笑声放浪。
旦傅一把把她推进卧房,老鸨妖娆的往床上一坐,“你可知道我是谁?要我陪,可是很贵的,我只收黄金……”然后站起来走向旦傅,拱到他怀里,用手指轻轻卷了卷他的胡子,“要是拿不出来,小心我带人拆了这家布庄。”
“帮我办件事。”旦傅声音放的很低,从怀里掏出点银子递给她,“办成了还有。”
老鸨听他说话的声音,太耳熟了,再仔细盯着他眼睛一瞧,惊讶的说道:“你不是,你不是……”旦傅一把把她嘴捂住。
这春香楼每天迎来送往,各路达官贵人进进出出,宫里的消息老鸨多多少少都知道,只是她们干这行,最忌讳就是和官家的事有牵扯,本就是苦命的浮萍,安身立命才是根本。
老鸨推开他,“哎哟,瞧你说的,都是故人,谈什么钱不钱的。”她摇着扇子,环视了一圈屋子,一边说,一边朝门妞妞的走去,偷偷抬手想去开门。
旦傅的事她可是听说了的,原本是太傅,后来被发现其实是北黎的细作,还带着北黎的世子逃回去了,朝廷抓他还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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