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晴空中突然响起一连串雷声,天际闪过一道道闪电,如同一条条张牙舞爪的雷龙,在空中时隐时现。
大滴大滴的雨点肆无忌惮地落下来,瞬间就连成了一片,像是被顽皮的孩子剪断了穿帘子的线,千万颗珠子叮叮咚咚地砸落下来,一层层密布在眼前,很快就让人迷了双眼。
一道道闪电伴随炸雷声声,嘶心裂肺般俯冲下来,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眼见着刚点起的的大火眨眼间就被浇灭,冒出一缕缕浓烟,像是无声地嘲笑着村民的愚昧和无知。
木蓝张着迷蒙的双眼,透过雨幕,看着被阵阵雷声雨声带得惊惶失措的村民们,真是老天有眼!
“妖孽,妖孽,真是妖孽!”
为首老者慌乱中被人掺扶起身,手里的龙头拐杖指向高台上的木蓝,声嘶力竭地喊道。
“此女连上天都降下惩罚,她就是祸害,让她在此暴晒七七四十九天,全村谁都不准靠近她!”
残酷的话语让木蓝猛然抬起头来,透过朦胧的雨幕,狠狠瞪向锦衣老者。
娘娘的,老娘这是偷了他婆娘还是挖了他老母祖坟,竟然下这么惨无人道的命令!
木蓝在心中狠狠诅咒这老头子,她莫名其妙来到这里,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实行了这该死的火刑。
好不容易来了一场天降大雨,她都还没来得及庆幸小命得救,就又被判了酷刑!
暴晒七七四十九天,她不被渴死也要被饿死了!
她这是犯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大罪,要被这样对待!
木蓝突然一阵晕弦,感觉脑袋被塞进了许多东西。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下子充斥了她的大脑,疼痛像千万根针扎一般,让她有股垂打脑袋的冲动。
倾盆大雨冲刷着她的头部也减轻了针扎般疼痛,模糊视线中,看到高台之下人影攒动。
为首的老者已然离去,其他村民也跟着陆陆续续离开,各个都被淋成了落汤鸡,却还对着木桩上的木蓝指指点点。
“这丫头真是妖孽!族长就这样放过她了!”
“要不怎样?!谁动她谁倒霉!”
“可不,走走走,咱们快走,离这妖孽远点!”
“呸,这死丫头她会害了咱们村的,不能这样放过她!”
“他婶娘,你可别折腾了,族长都说了,谁都不要靠近她!”
“就是,你就不怕她祸害了你家娃子!”
“木蓝,木蓝,阿娘,你快救救木蓝……”一个女孩挣扎着想要靠近高台,被一个妇人死死拉住。
“白苏你个死丫头,你疯了不成,木蓝那丫头刚出生就克死她爷奶,如今又克死了爹娘,她就是个祸害、扫把星,谁靠近她谁倒霉,你还要去救她是想引起众怒吗?!”
“阿娘,木蓝她不是祸害,她很善良从没害过人,她爷奶爹娘不是她害的,阿娘咱们救救她吧!”少女努力想挣脱妇人的拉扯,无奈力气比妇人小无法脱身。
“死丫头,还不给老子回去!”一个男人冲上来,一把将女孩拽过去,拉着就走。
“阿爹,你放开我,我要去救木蓝……”
木蓝看着那个被她爹娘拉走的女孩,那是唯一对她释放善意的人。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雨幕中人影越走越远,广场中只剩下高台上被绑在木桩上的木蓝。
木蓝闭着眼,整理着脑子里突然涌现的记忆。
原来,她这身子主人也叫骆木蓝,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在她出生那一夜,她的奶奶突然病故。
她的爷爷就将她父亲一家赶出了家。
她的爹娘便搬到了村西边上居住,他们家虽然贫困但还算幸福的小家。
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父亲有时也会上山打猎或砍柴来贴补家用。
木蓝的父母连生了七个孩子,却只站住了两个,她和只有六岁的幼弟,上面的哥哥和中间弟妹都相继夭折。
他们生活的小山村叫骆家村,是一个传承了千年的古老山村,全村有上百户人家,全都姓骆,骆氏族长和族老们有很高的权力。虽然也有里正,但里正也得听族长和族老们的。
三个月前,木蓝小姑娘的父亲从北山砍柴回来,被淋了雨伤了风,第二日便卧床不起。
几日后父亲病情加重,母亲去求族长,却不知为何仓皇回家,后来便不再出门还将木蓝姐弟也都关了起来。
半月后,父亲重病逝去,没过几天,母亲也跟随父亲脚步一病不起,只有几日也就去了。
木蓝哭晕在母亲床头,等她醒来,幼弟木豆不知所踪,家里也被里正带人闯进,之后便将她架在火堆上实行所谓的火刑。
这也是身为现代海归医学博士的木蓝突然穿越而来,投身小村姑木蓝身上的原因。
木蓝仔细回想小姑娘的记忆,发现她有段记忆是空白的,就是她母亲病重时的那几日,还有她的弟弟木豆怎么会失踪的。
不管她怎么去回想,木蓝都没有找到这段相当重要的记忆,她总觉得这段记忆是至关重要的。
雨滴打落在木蓝的身上,让她感觉到了冰凉刺骨的冷意。
她抬头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远处山岭在雨幕中如一头头狰狞的怪兽,张牙舞爪地展现着它们凶戾的一面。
夜幕逐渐降临,山风伴随着雨幕,像是一层层寒冰侵袭着木蓝的神质。
雨幕中的村落里高低起伏的房屋,也如同远处怪兽般静静趴俯着,像是张着一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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