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袅袅,孙柏年看着对面已经冷静下来的女人,他在心里也预判了一下眼前的形势。
跟尹正铎,来往的其实不多,除了因为黎叶而交锋过的几次。
就算没交情,也能看得出来,那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烟—
那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他可以为了黎叶心思用尽,却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诽。
贺松涛的事情上,就看得出来他的做事风格,那时候黎叶已经嫁给他,他尚且如此打压贺松涛,现在黎叶要跟他离婚,还想带走孩子,怎么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黎叶握着温热的茶杯,紊乱的情绪也渐渐平复,她在面对孙柏年的时候,总是会受到他冷静情绪的影响,不自觉就沉淀下来。
“孙先生。”她有些事不能说,任何人都不能说,她只能告诉他,“我跟他,不能再继续走下去,分开,是彼此的默契,也并没有将对方视为仇人。”
孙柏年点点头,她不说的事情,他也没必要去问。
只是她说双方不是仇人,和平分手自然是仁义之举,可是若涉及到争夺孩子,就必然会有胜负之分,也就难免会有损伤。
黎叶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她心里,还存着一点对那个人的希望,他不会真的将希希从她身边夺走,他是知道她对这个孩子的感情的。
孙柏年看着她,“我能体会你不想将对方当做仇敌的心情,我也不赞成你硬碰硬,他的条件摆在那里,想赢他,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是——”孙柏年不是要让她泄气,随之又说,“如果迫不得已,真的要走到对簿公堂的一刻,他也未必就胜券在握。”
这话由孙柏年口中说出,并不是大话,他有这样的本领,才会将这样的话说的底气十足。
他看着没有攻击性的黎叶,离婚时候的夫妻往往已经反目,可是她却不同,事先就说明,她和尹正铎不是仇人,和平分手可以,但是争夺,从来就没有和平一说。
“黎小姐。”孙柏年看着她,“有句话,我以朋友的身份提醒你,如果要争,就要有拿出必胜的决心,决心,是等同于狠劲的,如果非离婚不可,你现在就要做好打官司的准备,到那一步的时候,就不是靠感情说话了。想得到孩子的抚养权,你现在就得将自己和对方的优劣都罗列出来,想赢他,不出手攻击,是不可能的。”
黎叶握着杯柄,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并不想和他撕破脸,而且现在的情势,也不一定真的会上法庭,但是无论什么情况,提前做好准备,总是没错的。我知道你很想要孩子的抚养权。”
黎叶听着他的提醒,点了点头。
从律师楼出来,她一个人在外面逛了逛,最近频繁降温,她给希希买了两套厚的内.衣。
站在柜台外,她看着那些漂亮的小衣服,以前和尹正铎一起逛,他比商场里任何一个当父亲的都更了解自己的孩子,其他父亲只会跟在妻子身后,偶尔给点颜色式样上的意见,尺码上,他们基本是搞不懂的。
可是尹正铎都知道,他甚至比她记得还清楚。
他爱希希,从一开始就爱的毫不掩饰。
这也是黎叶不愿意和他闹到决裂那一步的原因,说到底,他们只是因为爱孩子,只是寻常父母,可造化弄人,她只能跟他分开。
或者,能想到折中的办法,他和她,就都不用面对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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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尹正铎也将律师叫了过来。
希希吃饱了玩累了睡的正香,新玩具的喜悦暂时让他忘记了和妈妈分开的悲伤。
尹正铎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律师。
“如果能达成和解,那当然最好,可是如果对方不同意,那么就只有上法庭,尹先生,恕我直言,如果尹太太在离婚后的经济状况很糟糕,那么,法官就会质疑她能不能将孩子照顾好——其实我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毕竟您能给孩子提供这么好的条件。”
房间里摆着个硕大的卡通玩具,这个东西倒是常见,但是也没见谁家把这个东西买回家自
己玩的。
律师看着那个在小床上熟睡的孩子,他投生在这种家里,是幸运,可是这么小父母就要离婚,也未尝不是一种不幸。
“如果给我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你要怎么打这个官司?”尹正铎靠坐着沙发,双腿交叠,语调沉抑的问道。
“将离婚的过错归于对方——她婚后一直没有工作,全靠你的供养,她作为一个妻子,没有经济来源,对丈夫不够体贴,家庭操持的不够妥帖,还可以有更多的……”律师说的隐晦,尹正铎应该能明白,面对离婚,双方都尽可能往对方身上泼脏水,这种事太常见。”
观察着他的脸色,律师没再深入说下去,“至于抚养孩子的能力,她比起尹先生就差太多,离婚后她没有经济来源,如果从你这里得不到太多的财产分割,她自己的状况就会堪忧,要怎么养育好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另外,一般年幼的孩子对母亲的依赖性更强,尹先生要防止对方打感情牌,她扮演弱者,很容易博取同情,这时候,就需要告诉法官,她作为母亲,是不合适独自抚养这个孩子的,至于她有哪些问题,我想尹先生最清楚。”
他起身,走到窗口看着外面。
他不想将孩子夺走,还将她赶尽杀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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