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明珏与明诗瑶的身影完全不见，苏慕凉的唇角还是有那么一抹微笑。
若说这辈子，她心中最大的纯净，那可能就是明诗瑶了。
上辈子见证了纯净如水的明诗瑶惨死，她一直心中惋惜，这辈子，给了她机会，她便纵容自己改变了这一切。
可是，到底能改变多少，她也不知道。
玉楼见她久久没有反应，主动问道：“公主，你从来都不会去交朋友的。”
“你想说什么？”苏慕凉敛起笑意，冷冷的看了玉楼一眼，淡漠的问道。
玉楼怔怔的看着她，缓缓说道：“你的心，变了。”
“哪里变了？”苏慕凉冷冷的笑着，轻慢的问道。
“你移情别恋，抛弃了姓安的，爱上了墨轻寒。”玉楼盯着她的眼睛，慎重的说道。
“哈哈哈……”苏慕凉不由得笑出了声。
爱上墨轻寒？
她吗？
她这么冷情的人，会有爱？
且不说她修行了这么多年，早已心情如水，就算是没有，云中天对她的“浓情厚意”已经让她觉得世上没有真正感情的存在了。
是，墨轻寒不是云中天，他不一样。
但是，他有他的世界，他有他的理想。
她是他的助力，但，他们的思维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就像天和地，各自遵循着自己的规律，却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你笑什么？”玉楼蹙眉。
“你说本公主笑什么？”苏慕凉敛起了笑意，淡淡的说道，“或者，我可能会爱上墨轻寒，是啊，他那么好，虽然总是惹我生气，可是，每次我最难过的时候，他都在我身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的却都是些让人觉得温暖的事……”
说起这一切的时候，好像最近与墨轻寒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但是，他是他，我是我，他需要我帮忙，我需要他掩护我回皇城，我们各取所需，这没什么不对。”苏慕凉冷淡的说着，“我答应赐婚，是因为，我知道他被逼婚，娶了我，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我不会阻止。”
玉楼听了这话，心中总觉得有些奇怪，他小心问道：“如果他爱上别人呢？你能接受吗？你当他的妻子，你想过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吗？”
他爱上别人？
与她何干！
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她管不着。
她要的，是报仇！
“玉楼，你问得太多了。”苏慕凉低低的叹气，不想再回答了。
“是属下越矩了。”玉楼应声，没再多问什么了。
一直以来，玉楼就是除姓安的之外距离鬼面公主最近的人。
苏慕凉起身，道：“玉楼，府里你安排一下，把不必要的下人都遣散了吧，给他们足够的银两。”
“你要遣散下人？为什么？”玉楼惊讶的问道。
“人太多，吵。”苏慕凉蹙眉，淡淡的应了一句。
“那留多少人？”玉楼问道。
“你决定吧！”苏慕凉懒得再管那么多，朝着门口走去。
出了大厅，她便沿着屋檐下的长廊一直向前走，绕过后院庭廊，看遍姹紫嫣红，最终，到了鬼面公主的故居。
那是一座别致的院子，位于公主府后院的中心位置，这座院子的四周，有很多小一些的院落环绕，那些小院从前都是皇夫们的住处。
苏慕凉在院门口站立了片刻，终是踏了进去。
院中，种了几排海棠。
一眼望去，满是绿意。
“见过公主。”这院中的下人同样跪在两边，请安道。
苏慕凉冷淡抬手，道：“都去忙吧！”
“是！”
众人退散，她也便径直向前，到了主建筑物，穿过前殿，到达内室。
内室，便是鬼面公主的房间，这里并没有什么严肃的感觉，俨然是一副闺阁女子的模样。
记忆里，这房间除了一名贴身婢女，其他人皆不可入内。
苏慕凉站在房间中央，看着这四周的装束，可以想象得出来，鬼面公主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子。
她有情感，有思想，有温柔，也有热情。
只不过，年少的回忆给了她太多的伤害，她只能用她的冷漠与狠厉伪装起了自己，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冷血。
她满心向往着爱情，也对那个姓安的男人深信不疑。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最终，竟然死在那个男人的手里。
苏慕凉感知着鬼面公主的记忆，虽然想不起来那个姓安的男人的一切，但是，却也隐约明白鬼面公主的心境。
他日知道那个姓安的究竟是何许人之后，她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
相信萧楚……不会让她失望的！
“公主，需要沐浴吗？”婢女挽玥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缓缓转身，看向门口的挽玥。
挽玥是鬼面公主的贴身婢女，从前的鬼面公主基本上只用挽玥一个人服侍，其他的人，根本连接近她的机会都没有。
她看了挽玥一眼，这丫头对她似乎没有什么惧怕的感觉，对她的归来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想必是长期以来已经与鬼面公主形成了某种默契的相处方式了。
“嗯，去准备吧！”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是。”挽玥屈身行礼，先行退了下去。
她在屋中又停留了一会，便是出了内室，到了外面的大殿之中。
刚抵达大殿，便是听见门外传来的声音。
“君公子，你不能进去！公主现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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