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海岛上的男人做这些没什么,男人嘛,婚前总要积累点经验,至于洗手做羹汤,这是海上的男人们的打小就习以为常的事儿,然……不寻常的是,这柳金蟾就是个来海岛至今才不过几日的女人!
嘴巴厉害不厉害?
看她哄得三郎团团转,三言两语就说得岛主六神无主便可见,此女人并非凡物,而是个一张嘴能骗尽天下人的女骗子,所以……她才能悠哉乐哉地一路坑蒙拐骗到南海来。
一群实诚的主事这么一分析,也立刻让岛主觉得甚是有道理:
毕竟……
若真像她说的有伏兵,那么千代回来到现在都大半日了,怎么海上连个远远的船帆都看不见?那群跟包了一头草的官军什么时候这么高深莫测,犹如狡狐了?
再者,柳金蟾开口就说让三郎走,什么意思?
刚才有人来偷偷报说,说着柳金蟾一出门,就与三郎门里门外隔着门板还在互诉衷肠——
弄不好这小妮子,就想着夜里拐着三郎与她,划了她们为惠备下的船,悄悄儿出海,双宿双飞……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但要怎么让三郎对这个柳金蟾死心,好好死心塌地感受到千代的好,金蟾的虚浮呢?
岛主不禁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一个千代家的立刻冷哼道:“这有何难?她不是说这片海域都是伏兵么?我们只管把她放出去,放她在海上漂个一日夜,去勘探勘探那头有没有官军,看她一个人在海上,还怎么对三少主甜言蜜语,在这妖言惑众!”竟敢偷偷背着她们后面,对岛主说是她娘将官兵引来了,分明就是嫌自己的命长了!
这话……
一叶小舟,漂个一夜,好人都要吓死,而这海上,到处都是官军的船,岸边又在禁海,她漂在海上,不当海贼还能是什么?
大家倒吸了一口气:分明就是要置柳金蟾于死地!
但千代虽然也是布衣布服,但却是岛上吃得饱、深受岛主器重的望族,眼下又将是岛主爱子的妻主,大家谁也不敢直接说千代家的狠——
怎么说呢,柳金蟾那小妮子,虽然是个外来人,但性情、待人谦和。其实岛上的人没有不喜欢的!
只是,为主事者们很不喜欢,尤其是她一来就勾走了岛上最男人的三郎的心,岛上的女人都嫉妒她!
所以没有人反对,甚至大声拥护,更有人高兴地说,最好再把柳金蟾绑在船上,这样就算她是细作,也不怕她去报信——
大家都盼着柳金蟾先死,谁让她吓唬大家海岛已经被官兵包围了呢?自寻死路!
就这么着,岛主在一群酒囊饭袋们的怂恿下,让人安排了一叶小舟,然后命人又在船上准备了绳子。
而这边的柳金蟾在听闻岛主又将千代家的人召集去商议时,便知自己的话弄不会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怎么办?
自然只有逃跑一途。
只是,她要怎么跑,才既不用担心被海贼提前抓住砍死喂鲨鱼,也不会被海上的官兵们当海贼误杀?
柳金蟾一边思索,一边走,不想走到大门边,就听门里有个声音低低地问:“你……怎知,我娘会把我给千代?我娘和你说过?”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
此人能是谁?
除了三郎外,还有谁此刻不想着怎么绝处逢生,却只想着自己的终身大事。
“因为……大赏为主尽忠的千代,你娘就能暂时凝聚人心!”被历代帝王、首领们收买人心,用烂了的一种帝王手段。
柳金蟾淡淡地答道,太深奥的道理,她估摸三郎也听不懂!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喜欢我?
柳金蟾叹气道:“看见千代的船时!”四面楚歌,能不赶紧拉拢人心么?
“那你之后弄沙蟹酱……”三郎尾音微微上扬。
大抵是三郎想来是已经认命,柳金蟾说话也没了顾及:“想带你走!”准确地说,是一起逃命。
“现在……”原来不是没有不喜欢!
三郎的语音里满是游弋的心动,与,与生俱来不敢违抗母亲大人的恭顺。
“晚了!”她柳金蟾很快就被监视起来。
“因为我娘……”三郎两手握紧门闩,几度欲拉开门随柳金蟾就这么义无反顾地去。
“很快会来找我!”顺便除掉!
柳金蟾已经等不及三郎继续在哪儿墨迹他的犹豫,悄悄儿,等不及听三郎再说其他,只匆匆道了一句:“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被官军擒住!”即使是死!
三郎尚未明白柳金蟾的话,待要细细问问,不想他才微微推开了一个门缝,便见他娘身边一个亲近的仆人,就匆匆走来,惊得三郎赶紧合了门——
没定人家可以乱来,可今儿母亲开了口,他就是千代的人了……
就三郎这么微微一迟疑功夫,他再想寻柳金蟾,柳金蟾他又能去那儿找呢?只能兀自斜倚在门框处发呆——
欲跨出门槛,什么都不带走,就跟着柳金蟾私奔而去,反正大家都命将休矣……
无奈,身后负责监视他的人就在咫尺处,好容易横下一条心吧,那面就有人来喊:“岛主让三少主过去!”
三郎顿了顿,这才愤愤地往那边去!
那头柳金蟾才刚刚将北堂骄给她的匕首绑在小腿内侧,两个不速之客就已站在她简陋的屋门外,恭请她去海上巡逻了。
若说不久前,柳金蟾还觉得自己和岛上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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