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先生总是在不经意间,所说出的那些及时复述都令人唇齿留芳的名篇名句……
没人知道,在魏王府内院蹭故事的那些日子,其实才是我最快乐最舒心的记忆。
先生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他从因为我是长公主就高看我一眼,也从不因为谁身份低微就矮其一头,他对待谁都是那么的平等和蔼,像长者更像是……朋友。
其实,我的朋友很少。
从出生到现在,有无数人将我环绕,讨好我奉承我接近我,但那些人的真实目的,真当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么?
田福陵忽然叹了一口气。
以前不懂,现在我终于有些明白,为何王侯即可称孤,皇帝更要自称寡人了。
也许,我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宣先生入宫一述?
不不不,这对先生太不尊重了,先生拿我做朋友,我岂能用宣召臣子的方式对待先生?!还是我亲自出宫去魏王府吧!
长公主田福陵暗暗想着。
正想着,忽有黄门隔门通报:“长公主殿下,太医令求见。”
太医令贾仲景,这段时日衣不解带长居于宫内,唯一的任务就是救治少帝,能不能治好不奢求,但绝对不能让少帝的情况变的更坏。
因此,太医令贾仲景也被赋予了特权,可是随时求见长公主与唐相爷,以及时报告皇帝陛下的实时病情。
这深更半夜的,太医令贾仲景忽然跑来求见,但凡稍微有点嗅觉的,都知道什么意思。
“宣!”
田福陵顾不得征求唐丞相的意见,第一时间宣贾仲景入内觐见。
熬到眼圈发黑,头发也快要变成鸡窝,衣袍胸口上甚至有血污的太医令,便气喘吁吁的迅速推门而入。
“呼、呼呼,微臣见过长……”
气喘吁吁的太医令,倒是没忘记规矩礼仪。
“太医令,我皇弟如何了?!”
关心则乱的田福陵打算了贾仲景,直奔主题。
“陛下、陛下……”贾仲景瞟了眼满脸关切的长公主,咬咬牙答道:“恐怕要大行了。”
大行,就是西游——驾鹤西游的那个西游。
“不!”哪怕早有心理准备,听到大行二字的田福陵,还是毫无意外的失态了:“我弟弟有大衍龙气加身!他不可能死的!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死的!太医令,你看错了!你一定是看错了!庸医!你这个庸医!”
“贾医令,你且详细说说,陛下昨日不是还好端端的么?为何今日突然就恶化至斯?”
唐伯彦也开了口,他的语气也不算善。
今夜,并不适合驾崩。
不,在解决掉康王之前,小皇帝都不适合驾崩!
“丞相明鉴,陛下不仅昨日情况还不错,其实今日情况也还可以,下官与同僚们通力合作,甚至利用灵药成功驱除了微量尸毒,按理说陛下甚至有可能康复的,微臣也是满心欢喜,已定好了徐徐图之的医案。可谁料到,前面那三声鼓响,陛下的情况突然就急速恶化,由安转危了啊!”
贾仲景也是无奈无比,若论谁最不想让小皇帝死,他这个住址大夫不说排在前三甲,那至少也能稳稳守住第四名啊。
小皇帝死了,主治大夫能有好果子吃?
可……要怪就怪那三声鼓!
“长公主殿下!魏王!那三声鼓绝对有问题,下官当时就在陛下床边守着,亲眼看到鼓声响后原本睡得很安详的陛下,突然就开始惊厥抽搐啊!我等虽竭力施救,用尽了能够用的灵药,陛下的情况依然越来越糟糕,现在甚至已开始吐血……长公主殿下、魏王,要不你们还是移步长生殿吧,陛下或许会回光返照……”
小皇帝眼瞅着就要不行了,贾仲景匆匆跑来通报情况,以及……甩锅。
噗——
神情无比悲伤的长公主田福陵,身子一软坐到了软榻上。
我可怜的皇弟,连你也要舍我而去了吗?
先是父皇,接着是皇祖母与母后……
今后,我还能依靠谁?
“殿下!请振作起来,您是临朝听政的长公主!若陛下大行无可挽回,就算是只是为了陛下的身后事,殿下您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软弱!”
唐伯彦皱眉低喝道,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情景。
另一边,太医令贾仲景只恨自己为何不是聋子与瞎子,长公主刚才的失态表现,以及唐丞相对长公主殿下所说的这番话,根本就不是他一个区区太医令应该听的啊。
“唐爱卿所言、所言极是。”
挨了骂的田福陵,虽然心里又哀伤又烦躁,可仅剩的理智却告诉她唐丞相说的对,便只能重又强打起精神。
“赵邦——,殿下有些疲累了,速来搀扶殿下,移驾长生殿!”、
唐丞相便再度发号施令。
守在外头的长公主家令赵邦闻听召唤,赶紧跑了进来遵命而行。
不过,勉力振作的长公主殿下,却拒绝了赵邦的搀扶,咬牙自行走出了殿外,上了步辇。
唐伯彦虽贵为魏王大丞相,但在皇城内乘步辇这种事他肯定是不会去做的,便扶着御赐仪剑与大腹,伴在步辇边快步而行。
长生殿距离颇远,快步而行的唐伯彦走到背后出汗,才终于入充做小皇帝寝宫的殿内。
长公主田福陵比唐伯彦更快,不等步辇落地就箭步跳下,然后提着裙子跌跌撞撞冲了进去。
唐伯彦便刻意放慢了脚步,落后了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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