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法官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齐云的目光中充满了厌恶。
这个小子怎么这么不识趣儿?
上清派不是魔教宗派,不是那种可以滥杀无辜的地方。
杀一个散修,当然得给一个说法。
要么摆平散修的家人,要么花点钱找个靠山,给自己谋划一个轻判。
若是这两者都做不到,那就老老实实的挨罚,到地窟蹲个几年。
在法庭上胡搅蛮缠算什么,浪费他的时间。
“法官,人证物证俱在,不一定非得他本人承认,才能判吧!”邹兴明在不断的施加压力。
同样是筑基期修士,他手上握着不小的权力,人脉相对广阔。
给他卖个好,得罪一个不起眼的炼气修士,是一个很容易做出的选择。
他不相信坐在法官席上的那位不明白。
黑袍法官沉吟了片刻,果然如他所料做出了明智的选择:“现作出判决,上清派弟子齐云,杀害散修陈大头,其道心不稳,心黑手狠,有入魔的迹象,责令其到地窟受寒冰灌体之苦,有期徒刑十五年。”
邹兴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寒冰灌体十五年,足以让一个前途大好的修士,伤及体魄磨掉心气,筑基之日遥遥无期。
看庭审的修士们又在窃窃私语。
“太狠了,蹲上十五年出来都四十了,再加上要恢复元气,恐怕都不能筑基了。”
“此人好像是从升仙大会上上来的,明年就能用筑基台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够倒霉的。”
“还是邹管事够狠,得罪了他,就把人家的前途全毁了。”
听啊,多么美妙的声音。
无论是惧怕还是痛恨,都无所谓。
立威,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喂喂喂,这就下定论了?”
齐云挑了挑眉毛满不在乎:“我说的话你当是放屁了吗?耳朵塞驴毛了,那家伙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他该死。我是无罪的。”
没有等黑袍法官说话,邹兴明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你以为你是谁?把自己当灵石矿了,谁都想抢你啊!
滥杀无辜,要我说就是一个小魔头,让你偿命都是应该的。”
“是吗?”
邹兴明抬眼望去非常不爽,是谁在挑事儿?
林太仁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诬告我师弟是魔头?拿不出证据来,我可要告你!”
师弟?
邹兴明有一瞬间是懵逼的,他倒也认得林太仁,就是不熟。只知道此人制符堂的副堂主,师父是金丹期的许德良。
那么,坐在被告席上的就是……许德良的弟子?
这……
面色古板的黑袍法官,同样想到了这些,吃惊之余立马变了脸色:
“林师兄,这位是您的师弟,许德良师叔的弟子?“
吃瓜群众们一下就来精神了,今天还是个大瓜。
结丹期师祖的弟子坐上了被告席,跟一个无依无靠的普通修士,那是两个概念。
亮靠山比势力的时候到了。
林太仁看了眼齐云,又瞅了一眼坐在原告席上的邹兴明,那人阴沉着脸,脸色很难看。
他之前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小师弟还是个惹祸精。
还好,得罪的人不是很强大。
“这么说不太准确,但意思是差不多。师父让我好好照看他。我这个师兄,必须得尽到责任啊!”
话音一落,黑袍修士的脸色就垮了。他刚刚出关不久,没有搞清楚人物的背景,就稀里糊涂的判了这么一个案子。
现在看来是直接砸手上了,啪啪打脸就在后面。
邹兴明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心情更糟糕。就差把手下那几个弟子骂个狗血喷头了。
谁说那人背后没有靠山的?
许德良师叔一位金丹期的修士,那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吗?
想拿人立威,这下踢铁板上了。
“师弟,把事情跟我说说。”
林太仁稍稍问了一下事情的原委,便笑了:“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就是这样啊!”
黑袍法官脸上的笑容很勉强,“林师兄不知道有何高见?”
他知道今天这份面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能别把人得罪死了就算好的了。
“高见不至于,就是说两句现实。”
林太仁胸有成竹的指了指齐云:“我师弟还有一重身份,我的师祖,宗门洪海波老祖非常看好的,极有可能传承衣钵的弟子。这样的身份,算不算是重要人物?”
“算,当然算。”黑袍修士忙不迭的点头,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怎么就没有好好打听一下,稀里糊涂的就把人给得罪了。万一这人是个小心眼,他未来的日子可就惨了。
“我师弟身份那么重要,那个不知所谓的散修竟然要扣留他,这是什么行为?简直是要坏我上清派的大事,他是不是别的门派插来的探子?嗯!”
“不可能。“
邹兴明一下急眼了,此人跟他关系匪浅,若是被扣上其他门派的探子。那可就是黄泥掉在了裤裆里,死也说不清楚了。
“是不是,不是我们空口白牙说的,派人调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林太仁大有一竿子把人打死的意思,抓住就不放了。
他已经知道了那人和邹兴明的关系,一查肯定能查出来点东西。到时候某人一定得吃瓜落。
邹兴明显然也明白,选择立马撇清关系:“林师兄言重了,我看此人不是什么好人,大概是见财起意,想要伤害齐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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