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赐那得意样儿,跟古时初次进宫的穷酸秀才蒙得圣恩似的,尾巴快要翘到房梁上。
夏天实在不想浪费口水打击他——夏阿姨那是本着‘入门是客’的不变法则招呼你,就这小半个月,每天在我耳朵边念叨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真没你什么事!
只不过那另一个人……
想到此处,夏天的神情毫无察觉的变得黯然,闷声不响钻回房间洗漱换衣。
……tqr1
重新出来时,夏妈还在厨房忙着,方天赐坐在沙发上,举手投足都是闲适。
光从宽大的阳台洒进来,把客厅充斥得干净而明亮,他无疑是其中最抢眼的存在。
家里养的两只猫不知打那儿钻出来,围着他殷勤的打转,喵呜喵呜讨好的叫着,用脑袋蹭他的腿,各种求宠爱。
方天赐通身随和,低首和它们玩儿,探手摸摸左边那只纯白的脑袋,又再摸摸灰白那只的背脊,谁也不怠慢。
夏天抱手支在卧房门边,不屑的轻哼,成天用他无害的表皮迷惑众生,连畜生都不放过!
看了会儿,她眼底忽的晃过一抹色彩,随之,眉间紧了紧,直走过去把两只猫赶开,“一边去,谁来了都往上蹭,矜持点好不好!”恶声恶气的。
方天赐坐直,好笑的看着她,“原来你没忘记。”
“忘记什么?”抵死不承认。
“没忘记我有轻微哮喘。”
赶走了猫,夏天站在他旁侧,把脸别开,小声嘀咕:“方少爷矜贵,要在我家出点儿什么事,陪不起。”
她穿了条白色的及膝连衣裙,小碎花星星点点的缀在上面,显得皮肤格外雪白如玉,一头柔顺的乌发松松散散的垂及腰间,盈满阳光的微风吹来,裙摆和长发向一边清浅的摇曳。
方天赐仰头静静的看着她,失神一瞬。
恍惚间,想起许多年前在国外,她也是穿了一条这样的白裙子,站在枝叶茂盛的大树下,斑驳的光阴间,他匆匆一瞥,惊鸿了双眼。
“怎么?”夏天明显觉出他眼色不对。
“没。”方天赐回过神来,笑了,“许久没见你这样穿,还是很好看。”
来到t市这段时间,他们见面的场合受限,要么是游走在各家公司的场合,要么是不同的酒宴晚宴。
上班时,夏天穿简洁干练的时装,出席宴会,便是华丽的礼服,像眼前这样居家的打扮,让他甚是怀念。
也是彼时才恍恍然,绕是他过尽千帆,一直找寻的人就在眼前,从前没有珍惜,而今……还有机会吗?
夏天怔了怔,对着他过于真诚的脸,想和他贫都没有办法,只好道:“我去厨房看看。”
落荒而逃。
……
忙忙碌碌两个月,这天比想象中来得快。
夏天停下来的时候,也曾随意的想过和方天赐的终极决战。
免疫他一贯的浪漫攻势,模拟过和他的对话场景,凭着对他的了解,悉知他有直接杀上门的可能性,所以昨晚睡前,她特意向夏女士要求:明天午饭可否丰盛些?或许会有客来。
夏妈妈见女儿欲言又止,表情内涵得不得了,是以不多问,温和的应了下来。
于是,方天赐打早就来了,在小区里掀起不小的骚动。
厨房中,夏天嗅着菜香味儿钻进来,顺手拉上玻璃门,模仿着家里两只猫,蹭到正在炒菜的夏妈妈肩膀上,先拍马屁,“我妈的厨艺真是一绝,色香味俱全!”
夏妈妈抽空睨了女儿一眼,手下的翻炒不停,眼睛盯着锅,表情正正的,“别尽说好话,外面那位,你不想跟我解释解释?”
夏天抽身靠到水台边,捻起一片夏家秘制卤牛肉边吃边道:“反正,不是您想的那样。”
也就是说,她和方天赐,没可能的。
夏妈妈动作轻顿,转头淡声问:“怎么突然就来了?”指的还是外面那位。
一直以来,夏家母女相依为命,无话不谈。
方天赐是女儿的初恋,夏妈妈记忆深刻。
女儿从心动到确立恋爱关系,二人中间的打打闹闹,直至最后分手,从头到尾,她是半点没落下。
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分手那夜女儿撕心裂肺的嚎啕了,当妈的遇上这事儿,哪个不心疼?
只都是过来人,能够哭成那副德性,算不上人生中的最爱,必然是个‘难忘’。
不管方天赐还是乐慕炎,夏妈妈的想法不变,以女儿的幸福为主。
“他对我不死心,今天大决战来着。”夏天隐瞒,说得简短。
“大决战。”夏妈妈有一丢丢诧异,顺着他们年轻人的思路,接道:“那你是想彻底击退他,还是做他的俘虏呐?”
夏天无以复加的艰难,把嘴里的牛肉嚼碎了咽下,眼神游移,慢吞吞的道了‘击退’两个字。
多艰难的选择啊,最爱的秘制卤牛肉都食之无味了。
夏妈妈将女儿的神色表情尽收眼底,一时不再追问下去,吩咐她拿空碟,准备炒第四个菜。
夏天一看午饭吃得那么丰盛,有些不满,“就三个人,还有条糖醋鱼没做呢,吃不完多浪费啊。”
“人家难得来一次,当然要好好招待。”
夏妈妈接过空碟,把拿手的小炒肉装盘,利落的移到水池前刷锅,又自言自语的说:“反正也不是天天浪费,万一他成了我女婿呢?”
这么一想,丈母娘对女婿好,那不是天经地义了?
夏天朝着窗户外翻白眼,“都说了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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