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人马各怀鬼胎,且行且戒备。
马蹄哒哒,将车队到来的讯息经由大地传到了第三方势力耳中。
官道边的一处小树林外,一名将耳朵伏在地面监听的义军战士猛地直起身体,向树林内跑去。
“支巴尔,支巴尔,他们果然来了!”
正在林中休息的支巴尔一听来了精神,连忙唤起众人。“来了,准备战斗!”
在白头雕的指引下,这群义军战士星夜兼程赶到此处设伏,穷极无聊呆了一个上午,终于等来了猎物。
众人精神都为之一震,纷纷跳起,抄上武器,按预先的安排进入伏击阵位。
地表已被阳光烤得滚烫,光线在这里折射,空间显得飘摇不定。透过这歪歪斜斜的镜面,一队车马出现在支巴尔视野之中。
他沉声命令道:“放过斥候,打车队。有准头的射人,没准头的射马,车队一停,所有人抄家伙肉搏。”
“是!”众人应道。对于他们,支巴尔颇有自信,由于此次伏击的位置较远,参加任务的人都是杀法骁勇的角斗士和经历过数次战斗的老兵。
见车队愈行愈近,支巴尔握了握手中的标枪。他这一击,是全队进攻的信号,也是摧毁敌方中枢、奠定整个胜局的头一炮。
近了,更近了,对方的斥候已越过埋伏,大队人马进入射程。
可……不对,支巴尔一惊,这车队后面怎么还跟着一支骑兵。这两队人,遥相呼应,互为犄角,义军的埋伏,打头顾不了尾,搞不好就会陷入左右受敌的窘境。
今天这只猎物,还真长了副不好啃的硬骨头。支巴尔暗暗骂道,还是决定按原计划出击。毕竟,凡是有白头雕参与的战斗没有不胜的,它不但选位择机准确,更会在危难时刻亲身降临,帮助义军度过难关。
不过支巴尔也不会把宝都压在一只鸟身上,现在义军八方出击、多点开花,保不齐就有哪路人马是白头雕照顾不到的。
支巴尔招来一名角斗士,命令道:“情况有变,对方有两队骑兵,你带最得力的十人盯住后队骑兵,一旦他们迂回包抄务必将其拖住,等我解决了车队再与你会合拿下他们。其余人,按原计划,准备!”
长臂舒展,标枪破空。这个投掷动作支巴尔在角斗士训练营中练习了无数遍,又在斗兽场和起义战场实践了无数遍。
没有一丝犹豫,人枪合一又分开,标枪短促地划过半空,然后贯穿了支流的胸腔。这位一生谨小慎微的商人,再也不用操心了。
信号一起,紧跟着的就是飞蝗一般的箭矢和标枪。车队内人仰马翻,不等义军冲到眼前就已土崩瓦解。
凶神恶煞的支巴尔带人冲进车队准备肉搏,却发现几乎没剩下有反抗能力的士兵供他们宰杀。
如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支巴尔感觉不解气、不过瘾,立刻去搜寻那第二队骑兵的下落。看他们装备还算齐整,建制也不散乱,总能让人放手一搏、杀个痛快了吧。
可惜,西雷率领的骑兵队在第一时间就逃之夭夭。这支队伍,上至团长下至士兵,见前有伏击后,竟齐刷刷地将马勒得抬起前蹄急停,而后原地180度转身,向着反方向飞奔。
在漫长的逃跑生涯中,西雷发现这是躲避危险源的最快方法,同是,还能短暂的迷惑对方,延长自己的逃跑时间。
西雷大公无私,将这个技能传授给了骑兵队的所有人,并以此奠定了在佣兵团中不可撼动的统治地位。
支巴尔被这一招惊呆了,缓过神后,他不敢耽搁,吩咐左右套好马车,带着全部战利品返回大营。
这个事情一定要尽早报告给撕巴达克斯,敌方骑兵又开发出了新战术,支巴尔想道。
再说西雷,伏在马背上一语不发,奔出二十多里才放缓马速。他见后无追兵,放下心来。
“来人,清点人数。”西雷命令道。
“报告团长大人,我方骑兵尽数在队,这一仗,我们又是毫发无伤!”
“好,这才像个样子。”西雷得意地说道,这一切成就,全赖他对佣兵的悉心教导和战场及时准确的应变。
在西雷团长自命不凡时,一个憨头憨脑、平时就有些不应事的佣兵开口问道:“团长大人,我们、我们不是紧跟屠夫的野狗吗?我们怎么丢下屠夫先跑了?”
西雷见有人质疑他的权威,不满地讥讽道:“你要做野狗啊?”
这名有点呆的佣兵没听出团长戏谑的语气,挂着天真的表情,重重地点了两下头,“是的,我们和团长都是野狗。”
西雷气不打一处来,一挥手,说道:“那你去当野狗吧。”
呆佣兵把话当了真,“哦”一声后,拨马往回跑去。
唉!西雷一跺脚,催马上前拽住呆佣兵,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啊!”
“可是……团长您不是一直教导我们服从命令吗?”
“你……”西雷被顶得一愣,好久才说道:“我可真是服了你了,要不这样吧,你来当这个团长,我给你当小弟,怎么样?”
“团长,我怎么能当团长呢。团长,您是不是生气了?”
“我他妈没生气!……”
“团长,生气的野狗是不是就是疯狗?”
“来人啊,给老子把他带走,老子他妈的今天不想再看见他!”
一名佣兵领命上前,薅着呆子的缰绳,将他牵到一旁。一路上,呆佣兵不住地发问:“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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