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旅馆前台。
王大满正同老板娘结账。
“哟!这不算还不觉着,你这是已经住了一个多月了。”老板娘一边低头算着账,一边笑着说道。
过了一会儿,随着“噼里啪啦”的算盘声的消失,老板娘把一张单据递了过来“你看看,这账对吗?”
王大满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单据,就说道:“成,就按这个来吧!”
“那行。你的押金减去这几天房费,我再找你25块”说完,老板娘把钱递了过来。
收好钱,同老板娘招呼了一声,王大满就抗起帆布包,扭头从旅馆门口走了出去。
那个帆布包此时是鼓鼓囊囊的。
这时候货币的最大面值就是10块钱的大团结。
王大满的电子表一共卖了51000多块钱,也就是51沓100张一沓的大团结。这笔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却这样被他塞进了帆布包里。
刚一出旅店门口,王大满就看到古三儿的那四个兄弟(麻小民、陈大彪、张青山,黄大宁)
等在胡同口。
看到王大满,四个人期期艾艾地从胡同口走了过来。
“有事?”
四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麻小民脸色涨红地鼓起勇气道:“哥,您能不能帮帮三哥?”
“古三儿?”王大满皱了一下眉头,“他怎么了?”
“哥,今儿一早,三哥他爸就昏了过去。我们几个给送到医院,结果大夫说:他爸这是中风,是以前摔伤的并发症,国内的药根本不好使,只能用国外的。”
说到这里,麻小民不禁哽咽起来,“可外国药那么贵,我们把从哥那儿赚的3000来块钱都用上了也不够。然后三哥就说不治了,要把人拉回家。我们几个好说歹说,才算把三哥劝住。这不就来求您来了。”
“还差多少?”
“还差着3000多呢!要不是这数太大,我们实在是没辙了,也不会...”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带我去医院。”
......
医院。
抢救室门口的一张长凳上,古三儿双手抱着头,颓丧地坐在那里。古大妹、古二妹则在另一张长凳上低声啜泣着。
听到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古三抬起头,看到走到跟前的王大满,苦笑道:“哥,到底还是把您惊动了。那几个小子偷偷溜走,我就知道是去找您了。”
“你爸情况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室里呢!大夫说:现在只能先用国内的药吊着,要是1个小时内再不用进口药的话,就得把人推出来了。”
王大满二话没说,把帆布包打开,从里面拿出5沓大团结,递了过去。
“哥,我...”古三儿双眼通红地说不出话来。
“行了,先把钱交了,救人要紧。”
一个小时后。
走出抢救室的大夫带来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病人已经抢救过来了。
坏消息是:以后病人想要续命,每个月都得注射一次这种进口药。而药费是1000元。
对于1985年的人们来说,1000元就是一户比较富足人家的年收入了。
听到这两个消息,古三儿两眼空洞,愣愣地靠在椅子上发起呆来。
对这个小京痞来说,尽管前段时间通过给王大满卖表,短时间内就挣了2、3000块钱。但要是以后,每个月都固定地挣1000块钱,这简直就是想都不敢想啊!
王大满拍拍古三儿的肩膀,说道:“行了,三儿,别愁眉哭脸的了。不就是一个月1000块吗!跟我去一趟南边儿吧,保证让你赚到这个数。”
听到这话,古三儿抬起头,用希冀的目光看着王大满,“哥,就是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个深市?”
“嗯!上次和你说,你还不乐意去,这不是还是得去嘛!”王大满微笑道:“哦!对了,那个边防证你办了吗?”
“办了。上次你和我一说,我就办了。后来想着,我要是走了,家里就剩下我爸和两个小妹,就...”古三儿不好意思地道。
抬手看看表,王大满道:“行了,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家里,这不也没怪你吗!”说完,又从帆布包裹中拿出两沓大团结递给古三儿,“拿着,把叔儿和两个妹妹安顿一下,这几天让麻小民他们先照应着。你现在马上回家取几件换洗衣服,再把边防证带上到火车站找我。我在那儿等你到晚上7点。”
......
帝都火车站候车室。
当拎着个小包裹,跑得气喘嘘嘘的古三儿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王大满。
“都安顿好了?”王大满问道。
“安顿好了。”古三儿抹了把头上的汗水。
“给!你的票买晚了,没座儿了,就剩下站票了。不过,我的是座票。到时候,咱哥儿俩换着坐吧!”说着,王大满递给古三儿一张火车票。
接过票一看,古三儿疑惑道:“哥,咱去广城啊!”
“不是。在那儿倒一下车,再去深市。”
经过一番冲锋陷阵般的冲撞,王大满和古三儿终于挤上了车,来到了王大满的座位旁。
看到王大满毫不在乎地把装着数万元巨款的帆布包扔上了行李架,古三儿心口一跳,紧张地道:“哥,你咋...”
“没事。把心放肚子里。除了你和我,谁知道那破包里装的是什么?”王大满微微一笑,小声地对古三儿说,接着又指着座位道:“你先坐着歇会儿。”
“别了,哥。还是你坐吧。我站着,还能看着点儿。”说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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