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曾参,拉着一张老脸可真有意思,怎么,我不能加入儒家吗,别带有偏见!”
勾践径直走到荀况边上坐下,他的动作很轻,很随意,但是所有圣人都绷紧了精神。
“你的剑术又高了,庐山一剑天下震动。”
陈良回应,那一次确实是让他心神摇动,一剑击败二十六位剑宗,天下莫有能挡之人,着实可怖。
勾践:“陈子磨剑百年,百年许多,未曾出剑,如果动剑,必是石破天惊!老夫静候此剑!”
勾践向他行礼,而陈良也还以剑道的礼仪。
这两位说起来其实都是古人了,勾践比陈良要稍稍大一些。
众人皆不言语,仲梁子也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他很疲惫,连续走了四国,魏楚齐赵,至于所谓的“赞助”,有是有,但是和想象中的有差距。
仲梁坐下,似无心似有意的开始抱怨:
“一碗麦饭和一碗稻饭都能填饱肚子,但是让人来选择,一定是选择稻饭,你捧着麦饭去给一个吃饱的人,他未必理会你,但如果你捧着稻饭去,他便会喜笑颜开多吃两口。”
“若是能再来上两块牛油,尝得三分肉味,那更是……啊。”
仲梁子望了一眼漆雕晖:“你去秦国无功而返也就罢了,但是让后面捧着稻饭的人也被赶出来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诶。”
漆雕晖顿时忍俊不禁,笑道:“仲梁先生,不关我事啊,我的麦饭是有牛油的,秦王正好吃法家的稻饭吃腻了,我去的正是时候,只是可惜,有人过来,把我的麦饭打翻了,我也没办法啊。”
澹台灭明此时把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杵了杵。
“秦王尝麦,只是图一个新鲜而已,你们不论是麦饭,还是稻饭,其实都不合他的口味。”
漆雕晖冷笑了一声:“那您是吃够了麦,食够了稻,把碗口一砸,想吃点别的,也不让别人吃?”
澹台灭明失笑:“你的东西,他的东西,都不合买主的口味。”
“端木赐曾经在鲁国经商,被人打了出去,因为鲁国人看端木赐卖的是郑国的稻谷,便认为端木赐是一个不尊天子与礼的脏人,端木赐去郑国卖洛阳的货物,人们却都只是看看而没有购买的,因为洛阳有的郑国都有,还更便宜,更好。”
“端木赐屡次碰壁,终于摸清楚了门道,卖东西,首先,你要知道买家的口味。”
“秦国吃不下儒家的饭,不论是麦饭还是稻饭,你就是多加点牛油,他也就只是扒拉两下而已,吃,随便吃点也就算了。”
“因为秦国喜欢吃的是肉,牛油虽有牛味,也是开了荤腥,但终究不是肉啊。”
澹台灭明道:“你说我端起碗吃饭,放下碗拆台,也有点道理,我不做任何否认,只能说你来的晚了,如果早一点……还行,我说不定还在犹豫,就自己离开了。”
“也不会闹得满城风雨。”
漆雕晖看向南宫适,又看向曾参,子思,冷冷的吐了口气。
“老套的饭自己吃腻了,就以为别人做的也是和你们吃的一样?”
澹台灭明失笑:“百姓穷苦的时候,家里有一块油就能开心一天,即使什么都不做,看着那块油就开心。贵族家里有几十块油,有牛油,猪油,鱼油,羊油,却依旧天天愁眉苦脸,因为他们吃油已经吃不出真正油的味道。”
“儒家就是油,道理是饭,你的油换了皮,还是油而已,变不成盐巴,油腻的吃多了,也要吃点咸的,但你……似乎,不会做吧?”
漆雕晖一时之间竟然没有道理反驳,而圣人之间的辩论,其实早就已经开始了。
这最开始的命题,就是饭与油。
那些儒门弟子,年轻的都有些傻眼,他们以为儒家大会决定正统,本应该是有一说一的就事论事,拿出诗书礼乐春秋来,各自印证自己的道理,可没想到……居然要先行辩论?
“我师兄说过,世与时移,时与世易,过去的那一套现在可吃不开了!”
虞霜这时候施施然说了一句,北伯婴,灵芷,岷等人都沉默不语。
这句话也印证仲尼曾经说过的话。
诸子当然会有辩论,当年孟轲也在稷下学宫是个王者,至于张仪那就更不必说,骂的稷下学宫无人应答。
而且张仪和儿说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张仪是一路靠着嘴皮子白嫖浪到了秦国,而儿说刚出大门因为不带钱就被城管查了。
众所周知,诸子的地位不是靠着拳头打来的,更多的还是靠着讲道理,像是孔子这些人,是实在遇到杠精了才会动手。
所谓懂得道理是让你心平气和对憨批讲话,拳头是让憨批心平气和与你讲话。
“饭和油,你们儒家,还真是离不开这两样东西啊!哦,还有一个,鱼!”
勾践此时开口了,笑道:“我虽然没有什么文采,却也能多说两句!”
“昔年,我越国灭吴,打通齐鲁,勾连中原时,吴人靠齐,与中原往来较多,也有北人常走,故而喜食鱼麦,稻也常吃。”
“而我越人,靠楚相近,不吃麦,只食鱼稻。”
“北人南人,风气迥异,有人喜欢吃干的,有人喜欢吃软的,那时候,我鼓励国家生育,奖酒肉,肉都是猪肉,可酒,出了问题。”
勾践笑道:“吴人吃不惯越酒。越人吃不惯吴酒,于是,我去楚国进酒,这才算消停下来,民众也都安心耕耘,不再郁郁。”
“我窃以为,儒家之前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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