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这是天定的名字,是东郭先生的口述,从那一刻起,程知远就明白了,青史或许是无所定向的,但是某些人,他自出生开始,命运便已经确定。
那至少是必须会撬动这个世间的人物,他自己就是世间的节点,就像是大禹成为素王的化身一样,有些人物,他们生来是自己,但到了最后,未必还是自己。
“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但是这个名字已经无可更改,因为更改了也没有意义....”
程知远把嬴异人手中的剑提在手上,荧惑的战戈下压,她的目光凝聚起来。
“是你,没想到你还活着?”
荧惑发出半是询问与极其冷漠的语调:“说剑人....”
“你觉得你变强了,而我入世应劫,于是你就可以在我面前,再度挥舞剑来?”
“天帝人物.....你还不行,剑术也没有登峰造极,纵然你的未来可期,但现在比起过去的一些人来说差了不少,历代的剑术惊天骇地者,许多都已经飞升,而你显然还没有达到要求....”
“亦或是.....隐藏了起来。”
荧惑道尊向程知远讨要:“这是列国的战争,把那个孩子交给我。”
程知远摇头:“你说这种话,谁会给你呢?”
“能挡你一剑那就能挡你一千剑,哦不是,你是用戈的.....”
“那就看看你的戈,够不够得到这里吧。”
程知远越过道尊,看向廉颇:“老将军未曾见过我。”
廉颇道:“但听闻过!”
程知远:“那我现在要走了,老将军还请带着赵军离开这里,长平之争,不该涉及到其他的人。”
“其他的人?”
荧惑冷笑:“从赵国的角度上来说,那是秦王孙,还有秦王的曾孙,只要拿到手里,白起就投鼠忌器不敢乱动,长平上党的争斗也能有了结果,你却说让赵国退军?”
“廉颇....”
荧惑侧过半个身子,那阴冷的目光落在老将军身上。
“上将军,是要退吗?”
“如果我命令你不退呢?”
“你要想好了。”
廉颇沉着脸,此时道:“道尊是在用自己的价值来威胁我?还是赵国?难道道尊,不想要那件东西了吗?”
“道尊也有受制于人的时候!”
然而荧惑却告诉他:“不需要了,只要我拿到这个孩子,那结果和与你们做交易是一样的,你们的那个东西,我可以不要了。”
“赵国现在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了,廉颇,这一退军,我就不会再相助赵国了!”
荧惑的战戈斜着划过地面,割裂尘埃与风土。
“这片山野的任何生灵都活不下来,说剑人,你不给我那个孩子,那我就全力以赴,在这片山野大开杀戒。”
“不是主动去杀他们,而是在肆意挥舞战戈的过程中,将他们波及!汝不杀诸人,诸人却因汝而死,这千般怨恨与罪孽,落不到我的身上。”
“我非此世者,而你却不同!”
然而让荧惑没有想到的是,程知远此时却是一点也不退让!
“那你就过来吧,我也许久没有大开杀戒了,天下颠覆又如何,你威胁我就能得到你想要的?那我也就抛下一切,和你玩玩。”
程知远的眼中,杀气弥漫:“你忘记了一些事情,有的时候杀生也是不得已,从你抬起战戈的一瞬间起,从你降临世间的一瞬间起,战乱的火已经熊熊燃烧而不可扑灭,但如果我在这里把你杀了,哪怕伤害了这一片山野的生灵,但是最后的结果,却说不定能泽被万世!”
“荧惑星落,你见过这种场景吗,道尊入世难道不可杀吗?”
“不一定吧?那么杀了你,是不是就破劫了呢?”
程知远此时露出的杀意是实打实的,而荧惑道尊在惊诧之后,也沉下了脸。
“仙道中人果然与圣人不同,汝等之主南华真君,与人间万古同在,冷眼看世却积极传播他的理念,然而五十二仙人皆是为道而成就,抛弃外物的思想在你们成为仙人的一瞬间,就已经根深蒂固。”
“你们轻生死而重道,此轻,乃是轻世之生死。”
程知远:“不对,我是在救世,杀一个人救一万人,杀一万人救一个人,这种题目没有任何讨论的必要,因为是悖论,这首先要看人与人的价值。”
“还有杀人者,是身处何方。”
“如果杀人者是要为天下负责的天子,那么无论要杀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他都应该挥下屠刀,但是,如果要杀的那一个人,他有拯救整个天下的能力,那么就要杀死那一万人来救他。”
“杀人者的身份,被杀者的身份,以及那一万人的立场,完整的题目不应该缺失这些因素,特定的情景会出现特定的选择,特殊的人物也与平凡的人物的选择大不相同。”
“所以你得出的结论,是仙人都轻世之生死,而重视证自己之道,这却也是错误的,至少如果没有你,我还在带着妻子隐居山野,或许不久之后就回到学宫之中,教书育人。”
“但你在这里,那一切又都不同了。”
荧惑道尊愣住了,随后脸孔阴沉的可怕,这些大道理,让她想起了道尊中的某两个人。
其中一个就是穷天,总是说一些让人云里雾里,却又暗藏大秘密的道言,用各种论证与故事来驳斥别人的想法,荧惑道尊是主宰杀伐与征战的劫难之君,她的道理,就是杀。
荧惑守心,天责帝君,如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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