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盟誓,列国之王虽然不相信秦国的承诺,但是很快,秦王传出了第二个消息,那就是这一次将请天宫大祭酒作为见证者!
昔年魏国盟誓,五国相王,便是周天子的子孙昭文君作为盟誓的见证者,意味着周天子正式承认这五个国家为王,在五国相王之前,只有楚国、吴国、越国三地僭越称王,但他们并非周天子能管辖到的地方,所以天子也就不予置之。
而五国相王的五王,分别是魏、韩、赵、燕和中山。
在此之前,魏国与韩国曾经拜见过齐威王,互相承认对方的王位,而五国相王之后,赵国因为认为暂且没有称王实力,于是又自去王号,改称为君。
如果是天宫大祭酒前来盟誓,诸国列王记起了曾经学宫送给他们的简牍,这个东西的信任力远远大于嬴稷的嘴巴,于是,列王在思索之后,除去赵王亲去雁门没有收到之外,其余列国诸王,都准备动身。
然而地点却不是在秦国。
程知远带着庚桑楚来到秦国,才知道,秦王把盟誓的地点,定在了魏国的大梁。
“五国相王从魏而始,战国之乱也自相王而生,天下列国,一时之间诸王并起,皆源自于相王之事。”
“如今诸王再度齐聚大梁,却是同仇敌忾,共援赵国,持春秋大义,护我诸夏烈土。”
“此是世间大善之事!”
秦王如此对程知远开口,在短暂的寒暄之后,让程知远有些奇怪的是,秦王只字未提嬴政的事情。
这是展示信任的态度,还是秦王对于嬴政另有安排?
程知远不了解,也不想仔细了解。
“我非秦人,秦王想要作这天下盟主,也尽管去做,哪怕是做了新的天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谋划么,但是希望秦王这一次援助赵国的行为,是真的。”
“匈奴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护佑中土的心,列国如果与戎狄来交,肆意践踏我诸夏中土,那春秋之时的尊王攘夷就是个笑话,几千年的传承,就此断绝。”
秦王对程知远道:“大祭酒不必怀疑孤,孤此次,确实是去援赵的。”
“唇亡齿寒的道理,孤当然晓得!”
秦王缓缓道:“秦强于列国,强于天下,匈奴人强不强?当然强,但是没有秦国强。”
“可单单看这种表面的情况,是不对的,秦的后面,没有东西了,而匈奴人的后面,还有整个长生之地!”
“无数的豺狼在荒原上闻到血腥味。它们会冲过来,如洪流一般,用尖牙利嘴,将强大的国家撕成齑粉!”
“诸夏的土地不是天赐予的,也是我们打下来的!就像是秦国的土地,也是和别人争斗获胜而得到的。”
“诸夏也曾是戎狄,因为那时候,大家都是一样的。周天子曾经娶过戎狄的女人,但是那个女人过分放荡而把周天子气死,那时候,便已经知道,诸夏与戎狄,已经不同了。”
“诸夏之俗,不再是戎狄之俗,而诸夏诞生之后,我们立足的大地就成为我们新生于此的乐土。”
秦王的声音回荡到很远的地方,天与地之间,列国的王在向大梁城聚集,而列国的军队,也在伺机而动!
然而未曾想到,在列国盟誓之前,齐国的军队居然已经调动起来了!
齐军北上了!
齐军北上,中军之内,曾经的齐国大司马,坐镇其中!
这无疑是一针强心剂,而天宫诸圣北上,加上齐国北上的消息,在列王抵达大梁城后,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列王神色各异,而齐王则是泰然自若,倒是秦王有些意外。
“不曾想齐军居然北上,孤本以为,列国之中,除去我秦国之外,都丢了春秋大义呢。”
齐王对秦王道:“齐军北上,是因为听说大祭酒来到秦国,大祭酒既然动身,那么天宫诸圣必然也已经北上,孤信的是大祭酒,不是秦王。”
“祭酒之信,在此战国之世,犹如墨翟于之天下,仲尼于之春秋!”
齐王对秦王的话并不客气,但秦王哈哈一笑,不以为意:
“天下英雄!来!为齐王上座!”
————
北方雁门关!
古老强大的城墙已经遍体鳞伤,李牧坐在城头上,整个北岳的力量在他身躯中轮转,而山岳中的无数光芒,此时有一道消失了。
这意味着一位古之真人羽化了。
在雁门之外,天地似乎被分成两片,风雷呼啸,白马胡巫手中有一片碎铜化为尘埃,对应着刚刚消逝的那位古之真人。
他的气息辽远而浩瀚,恒山的尘埃在李牧与白马胡巫之间的广袤天地中不断起伏升降,外面的人想要抬起这片山岳,而李牧则是竭尽所能镇压下来。
但是李牧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
镇压山岳的古之真人数量在下降,真人的气逃逸之后,恒山的镇压力就会越来越弱,白马胡巫手中的碎铜,是祭天金人加持过的,以道性破除道体,于是山川中的真人被道性镇压而自我消失。
“好小子,居然能和我僵持这么久,区区一个圣人,居然能与天帝相较量,不过你仗着雁门关镇压恒山,又依靠恒山守护雁门关,这种联系很快就会被我摧毁了。”
山岳都在震荡颤抖,以至于大军十几日不能前进,四神三王都没有妄动,因为这时候他们插手,反而会妨碍白马胡巫的施法。
天帝人物是人间几乎无敌的强者,圣人之中只有子才能与天帝人物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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