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材修长,一袭白衣无垢,一首白发胜雪,尤现瞩目。略有苍白的脸上有双极为明亮的眼睛,眼神平淡无任何波澜,仿佛在漠视着身边的一切事物,溢出几分冷意微微上扬的嘴角,不笑时也似有三分笑意,步履缓慢无力,看似一副漫不经心随随便便的样子。
神情虽显得懒散,却自那种懒散中透出一股极致的从容,正是这么一个毫无气力,随随便便的人,令世人惊惶,令江湖骇然,令见之所有人震惊。
忽地一声娇呼:“任意你等等!”
语声清脆又娇媚,甚是婉转悦耳,好听之极。
只见一条人影,自漫天璀璨下来到那人身边,她衣抉飘飘,宛如乘风,她长发如云,风姿绰约,在见着她的容貌的一刹那间,所有的人不但顿足,几乎连呼吸也已停住。
乌黑柔顺的秀发衬着一双灵动却又妖媚的星眸,俏脸不施粉黛,可花容秀丽无伦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腰束绢带,不盈一握。素衣赤足的她,可说在举手投足间已风情无限的同时,还显尽了她热情奔放的性子,娇媚至极的神态,以及曼妙动人的身姿。
“为何不等婠儿?”
婠婠容貌美艳无伦,说话时其神色之中透着三分薄怒,三分嗔怨,更有四分如小女子般黏人的娇气。一个呼叱群豪的阴癸派妖女,就这霎时之间变成了忸怩作态的小女子,但亦在这瞬息间,她微一凝眸,脸上便如罩了一层寒霜,杀机大现的瞪向四周。
酒楼上,食肆中,街道两边,众人纷纷回头,收回目光,收敛心神。
婠婠收回杀机冷霜,恢复风情的“扑哧”一笑道:“借你的威名,婠婠也知道了仗势欺人的乐趣哩!”
任意摇头轻叹,不予理会,继续悠然前行。
婠婠贴了上去,一只玉臂挽住了这人背负在身后的手,仍是幽怨的重复道:“为何不等我?”
由着她挽住右手,任意似是无奈的道:“我以为你随你祝师去了。”
婠婠娇媚的白他一眼,缓缓道:“我已说过,今后婠婠便是你任意的女人。你要去哪,婠婠自然陪着你去哪!”
她仿佛已忘记了自己早前有言要先完成师尊的心愿,后再随任意踏遍天涯海角,现在开口就随便说出这样的话,且说完还拉着任意向酒楼走去。
在战神殿大半年时间,一直以那里岩壁和湖底的果实填腹,虽说果实的果肉味道鲜美清甜,齿颊留香但也久之乏味,此刻婠婠正是拉着任意要去吃肉喝酒。
道道酒香飘来,一个毛绒的小脑袋从任意袖口探出,猩红的小鼻微微耸动两下,貂儿立即就从袖袍中蹿出,一跃爬上了婠婠的香肩。
两人一宠向着酒楼走去,而任意现身长安的消息也在此刻迅速蔓延、传开。
纵目四览,道上车水马龙的人流空泛了几许,无数风媒已动身向家主禀告去了。
其实魔头任意踏进长安城的消息有人早已得知,长安乃“唐”所定的国都,所有入城之人皆会经过严格盘查,任意入城也本该如此。只是他魔头之名实在太盛,亦是其人实在太好辨认,引得城门守城的唐军不敢靠近,直接放任通过。
既因如此,魔头任意入城的消息,早早就传入皇宫之中。
连接朱雀大街的御道上,一支披甲持锐的禁军,正向两人所在的酒楼奔来。
行人纷纷退散两边,直到片刻后,禁军将酒楼团团围住。
在所有人都以为魔头又要大开杀戒之时,一个宦官模样的老者,恭恭敬敬的请出酒楼内的两人,随后在禁军的拥簇下,又向着长安大内皇宫行去。
是不解,亦是诧异!
以那魔头的魔功,这支被一个老宦官带领,不过区区数百人的禁军,岂能擒住魔头,亦能奈他如何?但他为什么不曾动手抗之,正是与当初洛阳曼清院一般,直接大开杀戒?
长安皇宫守卫数千,甚有禁军数万,魔头难道真要与宦官入禁宫不成?
在诧异与不解的目光中,一行人遥遥远去
没有车架,没有马匹,任意跟在老宦官身后,被禁军左右前后相随,悠然度步。
宦官中等身材,年纪在五十许间,其容貌并不如何出众,但衣着极为讲究头戴黑色冠帽,饰之金花,身穿朱色上衣,长袖阔口,腰束嵌玉束带,下摆青绿,双足脚踏如意履,予人整齐洁净,奢华不着一尘的感觉。
任意忽地开口,很是随意的问道:“你叫什么?”
老宦官回首微一躬身,从阔口长袖中现出一双苍劲有力的双手,行礼应道:“好叫贵人得知,鄙为宫内大宫监,姓韦已无名讳,贵人唤我韦侍人既好。”说罢,再一躬身,继续引路在先。
任意瞥一眼婠婠,只见她手中抱着貂儿,美目也正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眼中带着几分藏不住的笑意,与一丝迷惘疑惑。
任意微微一笑,回过头来,冷不丁的问道:“韦侍人可是真净身了?”
婠婠不禁一怔,老宦官也不禁身形一颤,回首道:“贵人说笑了,韦某既是宫监,深入禁宫,岂有什么仍不干净的道理。”
任意意味深长的笑道:“那你却对自己下手够狠,可谓身残志坚也!”
韦侍人嘴角一扯,扯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再不去接什么话了,脚下步履还加快了几分。
听着“身残志坚”四字,婠婠实在忍不住“扑哧”一笑,韦侍人脸色再难看几分。
婠婠缓缓靠了过去,樱口凑到了任意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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