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朔,保定。
燕赵大地,卧虎藏龙。
其中以兴云庄庄主龙啸云名气最大,他义薄云天,广结好友,算得上是保定一带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兴云庄。
是一栋官宅,气象恢弘,宅第连云,庭院林木之胜,更冠河朔。
宅子修建的极为广阔,在大门前,还有一副御笔亲书的门联。
“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
昔日的李家祖宅,成了如今的“兴云庄”。
十来年前,李寻欢为了成全龙啸云,不惜放弃一切,黯然出关。
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风吹竹叶有如轻涛拍岸。
竹林中,陈恒之看着眼前的精致小楼,他举步踏过朱栏小桥,踏上石阶,上了小楼。
听到脚步声,楼里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相公,你回来了…不对,你不是相公,你是谁?”
那人刚开始没有听出脚步声的区别,待她掀开珠帘时,却发现来者并不是她的相公龙啸云,而是一个陌生人,不由得惊呼出声。
陈恒之走进楼内,犹如自家一般,旁若无人,他走到大理石铺就的小桌旁坐下。
径直倒了一杯茶,自顾喝了起来。
随后,他才看向了方才出声的女人,也就是林诗音。
她的脸色苍白、身子单薄,眼睛明亮却又略嫌哀怨、冷漠。
她不算是个完美无瑕的女人,但她的风韵、她的气质,却是他人无可比拟的。
她有那种能使人感觉到那种独特的魅力,无论谁只要瞧过她一眼,就永远无法忘记。
她穿着一身淡淡的紫色衣衫,斜斜倚在内门框上,像一阕瘦瘦的晚唐词句“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烟水苍茫的凝望里,便有了无限相思、无限忧愁,弥漫在眼角眉梢。
“这里,是不是李寻欢的家?”
陈恒之瞟了她一眼后,淡淡的问道。
林诗音眉梢哀怨更深,她脆声回道:“不,这里是兴云庄。”
陈恒之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好!”
放下茶杯,起身便走。
当他踏出门口的那一刻,林诗音的声音传来:“你是他的朋友吧,他…还好么?”
陈恒之的脚步顿了顿,实话实说道:“不怎么好,前两天我揍了他一个满脸桃花开。”
说完后,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江湖中永远充满刺激,充满了各种离奇古怪而又荡人心肠的故事,无论谁都想听听,然后将自己代入到主人公的位置。
若是一个好的说书人,能将江湖奇侠、武林豪杰的故事讲的绘声绘色,让听书人代入故事之中,与故事中的人和事物融为一体。
靠窗的桌子上,坐着一个穿蓝布长衫的老者,他白发苍苍,正闭着眼抽着旱烟。
在老者的身旁,有个很年轻的姑娘,梳着两条大辫子,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眼波一转,仿佛就可以勾去男人的魂魄。
老人将旱烟杆往桌子上一敲,问道:“红儿,现在什么时候了。”
大辫子姑娘回道:“爷爷,时候到了。”
老人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他虽然又老又干,但一双眼睛却亮的很,客栈中的每个人都觉得他是在看着自己。
小姑娘已捧了碗茶过来,老人掀起茶碗盖子,吹了口茶说道:“今天要讲的是探花郎时隔十年后入关,梅花盗再现江湖。”
小姑娘插嘴道:“爷爷,探花郎是谁呀?值得您老人家专门来说他吗?”
老人呷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探花郎啊,十年前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绝顶高手,一手飞刀威压江湖,无人能挡,声名显赫一时。”
小姑娘说道:“好厉害的人物,可是我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呢?”
老人叹道:“这位李探花乃是世家公子,家世显赫无比,武功高强,更兼得是个仗义疏财的人物,慷慨豪爽,就算是信陵再世,孟尝复生,只怕也比不过他,只可惜…”
小姑娘追问道:“爷爷,可惜什么?”
老者微微颔首说道:“这位李探花不仅才高八斗,文武双全,幼年经异人传授,有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只可惜,十多年前,不知出了何等变故,他竟然将祖宅李园送给了他的结拜兄弟龙啸云,出关隐退。”
虽然是寥寥数语,但却在众人的心中描述出了江湖中一个江湖中潇洒豪迈的好汉。
小姑娘也是叹息一声道:“那真是可惜了,难怪红儿从没有听过他的名头哩!那他这次怎么又想到回来了?”
老者这时却不说话了,闭上了眼睛,抽了口旱烟,又将烟慢慢从鼻孔里喷出来。
小姑娘嘟囔道:“说到关键处就不讲了,吊人胃口。”
忽然,小姑娘双手一拍,脸上露出明悟之色:“哎呀,我明白了,您老人家原来是想喝酒了。”
这下不止小姑娘,客栈中所有人都明白了,为了听故事,他们纷纷笑着掏腰包,摸银子,一旁的伙计则是早就在旁边拿着盘子,准备收钱。
老者见状,这才缓缓开口,将李寻欢和林诗音、龙啸云的往事一一说了出来,最后更是说道:“……探花郎此次入关,小老头估摸着,他终究还是舍不得旧爱,想要重续旧缘。”
众人议论纷纷,皆是想不到,河朔大地鼎鼎有名的龙啸云竟然是如此卑鄙小人,也为李寻欢的遭遇而愤愤不平。
小姑娘听得双眼放光,做双手捧心状,痴痴的说道:“真是好一位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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