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定海的嘴角嗤笑一声,道:“事到临头,你却还在撒谎?”
牛通志急忙摇头道:“胡兄,我真的没有说谎,将军当时对我说,他此番死则必矣,与其将这份功劳给别人,倒不如给我,如此我也能够得到陛下和泰王的信任,便可续存于世。”
尧定海怒道:“为了苟活于世,你什么都说的出来?!将军何时多出来一个儿子?”
牛通志的眼泪顺着络腮大脸哗哗往下流。
他长叹口气,对着尧定海道:“胡兄,兄弟真的没有说谎,将军当初自筹必死,又不愿反叛,索性将功劳于我,让我保全有用之身,保下将军的后人,并言之日后大楚若有大事,牛某还可替他报国效力……”
“那将军之子何在?”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牛通志和尧定海都是诧然的转过头,看向后面。
却是尧灵儿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沈白并没有惊讶,他就猜到尧灵儿会暗中悄悄跟随他和尧定海。
而尧定海和牛通志适才斗的激烈,也都没有注意到暗暗跟随而至的尧灵儿。
牛通志疑惑的看着尧灵儿,奇道:“这女娃子是?”
沈白笑了笑,道:“她是我的夫人尧灵儿。”
牛通志喃喃的念叨道:“尧灵儿……?”
然后便疑惑的看向尧定海。
却见尧定海黑着脸点了点头。
牛通志面露喜色,忙道:“不想将军的后人尚在!”
尧灵儿走到牛通志前面,道:“牛将军,你适才说的话,如何让我们相信?还请拿出证据?至少,需得让我们见见那位将军之后吧?”
牛通志点了点头,道:“胡兄,若是你信得过我老牛,便跟我走一遭如何?”
尧定海从腰间拿出绳索,将牛通志的双手绑上,道:“走吧,老夫就随你其瞧瞧。”
沈白看着尧定海拿出的绳子,不由暗暗咧嘴。
这老头,居然走到哪还随身拎着条绳子,他这脑子平日里都是想些什么啊?
牛通志倒也是无所谓,他任凭尧定海将他双手绑缚,然后慢慢站起身,对着尧定海道:“胡兄请随我来。”
尧定海皱了皱眉,道:“你若是把我们引回城去,喊人捉拿我们,我们又该怎么办?”
牛通志呵呵一笑:“十多年没见,你这心眼子还是这么多,我领你们去的地方是郊外,不回城。”
尧定海哼道:“我这点心眼子算什么,老夫女婿鬼主意可比老夫多太多了。”
沈白呵呵一笑,道:“岳父在这种时刻,一般总是忘不了我。”
牛通志看了看沈白,又看看尧灵儿,突然狠狠的一跺脚,自责道:“俺老牛真是该死啊!”
沈白见他这模样,急忙道:“牛将军,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牛通志泪流满面道:“老夫对不起死去的将军啊,居然要揍将军的女婿,若真是失手将您打死了,老牛我日后九泉之下如何面对死去的将军啊!”
沈白闻言不由咧了咧嘴……
这老头子原来一开始怀里将自己揍死的打算,他这是有多狠啊。
尧定海哼了哼道:“现在才想起来后悔?早干什么去了!赶紧带路才是正经!”
牛通志领他们去的地方,是城郊的一处树林,当中没什么人家,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土瓦房在那里耸立着。
那房中漆黑一片,一看就是无人居住多时了。
尧定海四下看了看,道:“这算是什么地?将军的儿子就住这种地方?”
牛通志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老牛对不住将军,孩子我一直暗中寄养在这里,不缺吃不缺穿,还请了两个乳娘带着……但令老牛实在想不到的是,那孩子居然、居然在五岁的时候夭折了!”
“夭折了?”尧灵儿闻言浑身一震。
牛通志悔恨的点了点头,然后冲着院落中的一座小坟头看去。
沈白等人走过去,却见是一个小小的坟堆,竖着的小石牌上刻着‘恩公之子福之墓’,立碑者牛。
很显然,未免让人知道真相,牛通志连孩子的姓都没敢刻。
尧灵儿伸手摸了摸墓碑,泪花在眼眶中打转,沈白则是伸手揽住她的肩头。
尧定海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惋惜之色,他长叹口气,转头看向尧定海,问道:“什么病去的?”
“痢疾……”牛通志的眼圈红红的,抽噎道:“我老牛找了多少大夫,多少医者,可就是看不好小公子的病……老夫看着他躺在那,那么小的孩子,就生生咽了气,我、我……呜呜呜!”
说到这的时候,牛通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蹲在地上委屈的痛哭起来。
尧定海一直严肃的表情,终于软了下来。
“老牛!老牛!别哭!起来,瞅瞅你这幅样子,哪还像个硬汉子!你不是本朝第一猛将吗?哭什么劲,站起来!”
沈白冲着牛通志长长作揖,道:“牛将军,晚辈虽然不曾见过平南将军,但于情理上,他是我的岳丈,而墓中人是妻弟,为了他们,牛将军这些年受苦了,请受沈某一拜!”
尧灵儿亦是道:“请牛叔叔受灵儿一拜!”
牛通志见两个小辈向他行礼,顿时一惊,双臂一用力,直接将手中的绳索扯断。
尧定海在一旁看的两眼发直,嘀咕道:“这老牛,力气还是这般的大。”
牛通志急忙扶起沈白和尧灵儿,道:“小姐姑爷,快快请起!”
说罢,生拉硬拽的愣是将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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