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精神有点萎靡,但是九叔到来,任发还是面上一喜,很是热情。
人家可是来商量起棺迁葬之事的呢,事关自家亲父,他能不热情吗?
和电影里一样,九叔严肃认真,从来都是威严满满。
虽然他眉发斑白年纪已是不轻,但精神矍铄,目中精光隐而不露,让人见之凛然,不敢造次。
两个跳脱的身影踏进大厅门口,东张西望,看到残存的精美摆设,手足蠢蠢欲动,一副毛毛躁躁、土里土气的样子。
是秋生和文才。
“你们两个,出去,别搞事!”
还不等他们切实动手,便被九叔呵斥着打发出去。
秋生和文才身为徒弟,当然不敢忤逆师父,乖乖地退出大厅。
看他们交头接耳的样子,也不知道等下会搞出什么事。
“九叔,徐掌柜,跟我来!”
任发对管家耳语几句后,招呼二人,抬脚往楼上走去。
九叔惊奇地打量了眼徐清阳。
徐清阳回以一笑。
于恬静处,似春风起,有暖阳之和煦。
这后生,相貌堂堂,气质脱俗......看着不错!
能得到任老爷邀请上二楼,身份肯定也不差。
这是九叔对徐清阳的第一印象。
三人上到二楼,自有下人捧上好茶。
九叔吹了吹茶杯升腾的热气,趁着间隙询问:“任老爷,贵府发生了什么事?”
“唉,九叔有所不知,夜间闹鬼,折腾得我家里啊,那是鸡犬不宁,幸好徐掌柜赶来......”
虽然被皮皮折腾半宿,但任发身体也算硬朗,除了惊吓,没受到多大伤害,只是历险之后,情绪如鲠在喉,当下便向九叔大吐苦水。
一番倾诉下来,昨夜的诸般情形,生动无比地呈现在九叔脑里。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九叔疑虑顿起,深深地看了眼徐清阳,试探问:“不知徐掌柜师出何方?”
嘿,果然是九叔,慧眼如炬,绝非只看皮囊的肤浅之人。
但是,我岂会留下蛛丝马迹,另外......
“茅山弟子徐清阳,见过九叔!”
徐清阳早有准备,他淡定开口,同时双手相合并指朝天,放到颌前,认真地行了个同门礼,平辈的那种。
咦?同门......怎的如此面生?
九叔声色不动,心里念头转了转。
任家镇虽然太平,但也不是一只鬼怪都没有......
怀疑暂退,他也是同样做派,随意还以一礼:“想不到徐掌柜还是同门,失敬!”
“不敢当!家父徐长风,不知九叔可曾听说过?”
徐清阳眼带笑意,自动介绍来历,继续消除万界导师的疑心。
“原来是小师叔门下!”
听到徐长风三个字,九叔眼神一凝,肃然,认真打量起徐清阳。
这么年轻,怪不得见面就敢行平辈礼!
沉稳,静和,有其父之风......
九叔心里判断着,话头却也未停:“我下山得早,好多年没见小师叔,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谢过九叔关心,家父......”
徐清阳顿了下,面上一暗,忧伤地说:“半年前已经驾鹤西去了。”
“啊?”
闻言,九叔一惊,叹气说:“想不到小师叔竟然也逝去了,真是......”
注意到徐清阳面色黯然,他立马收嘴,转而宽慰起人来。
“师弟节哀,我辈中人,生死看淡,小师叔虽然逝去,但是看到你这么年轻有为,九泉之下,也一定会快慰无比......”
“希望如此!”
徐清阳收起忧伤,勉强一笑,放出最后一粒定心丸。
“早在八个月前,家父就预感自己大限将至,于是带我上茅山录名;如今,我虽游历天下、驱邪除魔,但也还当不得九叔说的年轻有为,只盼望不坠家父名声,如此,也就心满意足了!”
平静而谦逊的一番话,把凭证和目的明明白白交待出来,不怕得不到九叔信任。
茅山录名?
果然,九叔目光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茅山门徒遍布天下,录名弟子寥寥无几。
只有名字登记在茅山福地,才算正儿八经的茅山弟子,也就是--一家人!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记载,是要点魂灯,入名籍的,最低修为要求,起码是行脉境道士。
所谓道童、道士、道长、道真、道师,是对应不同境界修炼者的称呼。
目前,茅山录名弟子只有九叔这一代人。
像秋生、文才这样的后辈,一个都没有资格,放到外面,也只是个茅山门徒。
至于自称茅山弟子,那就是自己心大了。
好在,茅山对这情况向来不太在意,只是也绝不承认。
“师弟谦虚了!”
听到这,九叔已经完全放下心来,口称师弟,语气变得亲近起来:“同为二十一代弟子,叫我师兄就行,九叔九叔的,显得生分。”
“好的,师兄!”
这就是认可了,徐清阳心里舒了口气。
果然,万界导师岂能小觑。
这一番对话下来,虽然没有刀光剑影,但是随着九叔情绪变化,其中避忌之处,只有身处其中才会明白。
徐清阳知道便宜老爹身份不低,却不清楚他竟然是九叔小师叔。
如果早点知道的话,或许不用费这么大劲......
另外,虽然九叔有点不苟言笑,但也不是不会做人的嘛,假如忽略旁边任发郁闷的表情的话。
任发叫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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