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那日你与我说的事情,如今也该给本宫说清楚了吧”
韩末露虽并未回答贺兰爵的问题,而是透过窗户看着楼下的戏台问道“殿下可知这场戏唱的的是什么?”
贺兰爵闻言便向楼下望去,只见戏台上一个做贵妃打扮的戏子手里抱着一个婴孩,正在吩咐另一个宫女扮相的戏子去勒死跪在她们面前的素衣女子,那素衣女子百般恳求也无法打动那个贵妃,最后活活被人勒死,死前双手仍不住的伸向那个婴孩。
这幕戏算是暂时结束,等下又要接着出演另一幕,然而堂下的众人却因着戏子们的精彩演绎,犹如身临其境,纷纷痛恨不已,还有些看官更是气愤的直拍桌子。
贺兰爵转回头看着韩末露,发现对方依旧盯着楼下的戏台,便出言道“这是狸猫换太子的一幕戏,本宫怎么会不知”
韩末露收回目光,与贺兰爵对视,悠悠说道“殿下以为,夺子杀母的那位会如何对待那个孩子?”
贺兰爵有些不解的看着韩末露,道“要么是视如己出的抚养长大,要么是含着怨恨……”
忽然间,贺兰爵好似明白了一些什么,他睁大双眼,瞪着眼前那个怡然自得的女子,她平静如初的饮茶听曲儿,但说出的话却有如石破天惊。
韩末露勾唇一笑,笑的有些讽刺,有些自言自语的接着说“如果那人从未有过孩子便也罢了,至少那个可怜的孩子还能幸福健康的成长,不过世事难两全,偏偏她曾有过一个儿子,那个儿子还甚是聪慧,惹人怜爱,却不料过慧易折,上天早早的将这个聪慧的儿子收了回去,那人心痛如绞,痛不欲生,雪上加霜的是她腹中已经三个月的孩子被告知已经窒息,成了死胎”
韩末露看着贺兰爵变得阴鸷的脸,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些时候人生就像一个笑话,这边刚刚得知自己的孩子成了死胎,那边的死对头就传来了有孕的消息,她们的夫君因为这个消息很是高兴,全然忘了那个刚刚失去的孩子。那人不甘心,不服气,叫人瞒下死胎之事,另作打算。或许是天公作美吧,有一日那人无意中发现自己的婢女和侍卫暗通款曲,并已经珠胎暗结,她本打算处死两人,却是随意寻个由头,处死了那个侍卫,又暗中将那个婢女关了起来”
说到此书,韩末露似是不远再说下去的样子,缓缓拿起茶杯,轻啜了几口。
然而她的这个举动却是让对面的贺兰爵有些焦急不已,他身子微微前倾,右手紧握着茶杯,问道“然后呢?那个婢女如何了?”
韩末露浅浅一笑,道“就是一个故事而已,殿下何须如此急切,后面的事情得容我想一想才行”
贺兰爵眉头一皱,正欲发怒之时,却瞧见对方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才猛然觉得自己方才有多失态,随即右手一松,放开紧握的茶杯,整个人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笑看着韩末露,说道“不如郡主告诉本宫,要如何才能想得起后面的事情呢?”
韩末露笑道“殿下真是说笑了,记忆这种事怎么能是强求的呢”韩末露看着手中把玩的茶杯,接着说道“不过,如果殿下能将阻在我眼前的东西除掉,或许我就能想的起来了,毕竟眼界开阔之后,人的脑子也会清醒许多”
贺兰爵直视着韩末露,久久没有说话,韩末露也不急,兀自盯着手里的茶杯看,像是能在茶杯上看出金山银山似的。
屋子里一时间异常的安静,楼下的戏曲声和叫好声清晰的传了进来。
过了许久,贺兰爵才开口问道“你需要除掉的是什么?”
韩末露放下茶杯,看着楼下的戏台,缓缓说道“殿下想除掉的是什么,我便想除掉什么,其实说到底,你我的目标本就是一致的”
贺兰爵一惊,难道她想除掉的也是贺兰诚吗?身为皇子,对那个至高无上的座位都充满了幻想,所以兄弟间根本不存在什么兄友弟恭,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最后能搏一把的人却是寥寥无几。而如今,夺嫡之势日渐明朗,他和贺兰诚是最有希望的两个皇子,因此都将对方看成自己最大的敌人,恨不得能杀之而后快。可她一个刚刚回京的将门之女,能和贺兰诚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除之而后快,并且知道找他来作为盟友。
虽然对方说的云淡风轻,但是贺兰爵可以感觉到韩末露那浓浓的恨意。这是为什么?他实在好奇的紧,却也知道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韩末露静静看着贺兰爵,只见对方面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有猜疑,有戒备,有不解,但是她并不打算告诉对方什么,只是问道“殿下可想好了?”
“殿下认为我很可疑?”
“也是,我确实很可疑。罢了,今日权当我什么都没有,殿下什么也没听,就此别过”
贺兰爵眼见对方真的准备甩袖而走,忽然出言阻止道“等一等”
韩末露并未回头,只是背对着贺兰爵,静静的站着。
贺兰爵站起身,几步来到韩末露身前,有些不悦的看着她,说道“郡主这招欲擒故纵,用的倒甚为娴熟”
“殿下真是爱说笑”
贺兰爵目光阴狠的盯着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少女,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掐死对方。
“殿下是不是想着如果可以很想现在就一掌劈了我”
“你倒是聪明”
韩末露笑笑,并无畏惧之意,道“现如今这京城里想要我命的人不只殿下一个,殿下尽可以等等,保不齐哪一日你就可以得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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