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有原上草,春风复又生。
铜漏中的清水,一点一点往下滴。
似是滴在人的脑海里,一下一下,挥之不去,又似萦绕在心间上,久久徘徊。
同时变在提醒间世人,时日便是在这点滴之间,变成了往昔不可追,未来遥不可及,只能争眼下的朝夕。
政事厅中的氛围,在苏季一席话之下,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洛王叶沉静以对,示意着苏季接着说下去。
苏季此时一改先前的温和,仿佛利剑出了鞘,他道:“洛王,秦人利用你爱子情深,兼之重情重感,便以惜贤王姬作饵,勾起洛王的软心处,从而教洛王上勾也。”
滴嗒之声变得明显,接踵而来的还有粗重的喘气之声。
久不闻动静的洛子婴,悄声稳步至内外间相隔的屏风处,轻趴在屏风上,附耳上去。仍不见一丝静动,就在洛子婴以为外间的两人已离去之时。
“哐当”一声震天响,惊得洛子婴险些将屏风推倒,只不过盛怒中的洛王叶,以及同样被惊着的苏季并未注意到。
堪堪稳定心神,便听洛王叶说道:“苏季公子,秦昭世欺我太甚,不堪与之同行也。还请苏季公子为我指出一条路来。”
洛王叶此时浑然一副遭所信之人背叛,不可置信,又不得不相信,强迫接受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如预料中的一般,苏季如是想道。
苏季回道:“洛王,季实则一开始便说了心中的打算,不过那时洛王更在意秦国如何欺骗诸国之事,未曾注意罢。”
咦,这倒是他洛叶当真未曾注意的,将苏季的话从头到尾梳理一遍之后,洛王叶问道:“苏季公子,难道是指洛国与赵国结盟一齐伐秦?”
苏季摇头,回道:“非也,季意在六国一齐伐秦,而非洛赵两国结盟。”
洛王叶则是没好气的回道:“苏季公子当真不是来嘲笑我洛叶以及诸候的吗?当初的合盟名存实亡,暗地受尽了天下人的嘲笑,闹了多少的笑话出来,如今旧事重提,莫不是苏季公子以为本王与你在此好言好语,便可任意胡言乱语,以为本王没了脾气罢?”
一国君王之怒,重则尸骨累山,血流成河,轻则罢官贬谪。止不过目下的苏季,半点儿也不忤,不慌不忙的说道:“洛王会错意了,季虽有六国合盟之意,但是决非先前之法也。季在家中研习《阴符篇》之时,所想出来的法子。”
究竟是甚法子?不止洛王叶心头闪过此疑问,听洛子婴说道的众人,同样有此疑惑,望着将事情在此处的洛子婴。
便是秦婴都来不及去管,方才洛子婴所述苏季的猜测,有无尽实之处,虽然个中的主角是他,但是此时并不在意,左不过还就那些事儿,他此刻感兴趣的是,苏季说如何说动洛王的。
虽然他秦婴与苏季做的乃是同一件事,可是办法却是不尽相同。他秦婴当时只能旁敲侧击,转过几道人的手中,方才能将自家欲做事完成,却并不能教人察觉,背后有人,且是秦国之人,个中艰辛自不必多说。
而今苏季则是直面陈王,将个中利害剖析之后,征得洛王的同意之后,又直接说出自家的法子,环环相扣,步步紧逼之下,又留有余地。
若是有机会,一定要认识苏季此人,对了,秦婴激动的冲开围着洛子婴的众人,拉住洛子婴的双手,问道:“子婴大哥,方才你说道苏季手中有《阴符篇》,可是真?”
一时不察,被推开的陆清尘,踉跄间,险些摔倒,幸得一旁的秦昭世扶了一把。二人相对太息。
洛子婴则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无论如何都甩不掉的双手,只得将求救的目光放在周围的几人身上,企图几人施以援手。
几人亦好奇秦婴口中的《阴符篇》,是否在苏季手中。只当瞧不见洛子婴的求救,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洛子婴。
《阴符篇》乃是上古周国姜尚姜太公所留,亦称太公阴符,阴符经据说为乃是黄帝所传。历代注解有:伊尹、太公望、范蠡、鬼谷子、等人。注者皆是享配阴德,辅佐帝王之才。如此多隆望之人来注释此书,绝无仅有。
且《阴符篇》的思想极其古奥,不懂天象地理人事,不懂阴阳八卦五行,对于此书乃是一窍不通也。
别人不懂便罢了,秦国王后洛惜贤乃是个中翘楚啊,将来有机会一观之,若是不懂之处,有王后洛惜贤在一旁指点,岂非幸事也。
齐老于上古书籍的渴求,以及对于上古书籍求知若渴,便如此时的几人,眼睛都有几分红了起来。
秦昭世的身份注定了,对于甚事好奇,却并不能放下手中之事,去一心钻研,不过这天文地理,确是不是他所擅长之事,因此只是微笑着,见素日的兄弟好友红了眼眶,默不作声。
在听闻《阴符篇》之时,洛惜贤便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情绪之中,并未注意几人的动向,同样也错过了洛子婴的求救目光。
出自陆家的陆清尘,家中藏书何止千万,对于同样的家族之中,不过是寻常的书籍,止不过是对于寒门之中,乃是不可多得的经史典籍。见着失传又重现的典籍,便有一览的渴望。
秦婴便是单纯的喜好此书,凭他直觉说事,苏季能够有说动洛王的能力,定是详加参透此书,二人做着相同的事,若他能一窥此书,指不得能够提早完成任务回秦国,与家中妻儿团聚,岂不快哉。
求救无门的洛子婴,只得好言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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