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的。”甄剑拔出刀,顺势用刀挑开对方的面巾。
只见这人面容普通,此刻满面狰狞地抽搐挣扎,眼看是不活了。
又过片刻,这人彻底死去,甄剑蹲下身,开始搜对方的身,搜出了一只钱袋,从钱袋里倒出几十枚铜钱和一块铜质圆牌。
“这似乎是个腰牌,上面有字。”甄剑借助暗淡的月光,想要看清这个圆牌。
杜荷伸出手来,道:“给我看看。”
甄剑把圆牌递给杜荷,杜荷放在手中摸了摸,仔细看了良久,道:“就是腰牌,上面好像是个‘隐’字。”
“隐?何意?”
“我怎么知道。”
二人一时间都沉默了。
又过片刻,杜荷道:“回去再慢慢研究吧,这人的尸体怎么办?”
甄剑道:“今夜之事,不宜泄露出去,我的想法是把这尸体丢进酒窖里,然后咱们再用石块和房梁将酒窖给埋上,一切恢复原样。”
杜荷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小孩,道:“我抱着娃儿呢,腾不出手,就麻烦你一个人搬吧。”
甄剑白了他一眼:“也没指望你能帮什么忙。”说罢便开始搬起了砖石。
还好甄剑力气很大,忙活了许久,终于把一切恢复了原样,不过他也累得够呛,要知道,那些房梁很大,最大的那根房梁少说也有二百多斤。
甄剑把这里恢复了原样,便和杜荷沿原路返回,翻过坊墙,骑上马,不紧不慢回家。
回到家中,刚进门,便见李瑶满面焦急地站在前院,深思不属,王小年站在旁边。
王小年看到甄剑进门,欢喜高呼:“少郎回来了!”
李瑶抬头,见到杜荷,瞬间扫去满面忧色,快步迎上前,问道:“夫君这是去哪了?怎地半夜也不归家?”
杜荷也不好解释,便随口胡诌:“去喝花酒了。”
“喝……”李瑶闻言一下愣住,随即怒叫起来,“夫君岂可如此!”
杜荷还是第一次见她发怒,转头看了眼李瑶,只见她怒容满面,双眼之中泪光浮动,她竟哭了。
虽说杜荷对李瑶很抵触,但一看到她要哭,立刻便觉不忍,挠了挠头,道:“大不了下次不去了,哭什么呀。”
李瑶泪眼朦胧望着他:“你说话可算数?”
“自然算数,以后不去了,再也不去了。”杜荷一本正经地保证,并用动作示意她擦去泪水。
李瑶抬袖拭去泪花,道:“那你若是还去那种地方,当如何?”
“任你处置,可满意?”
“好,这可是你承诺的!”
“对,我承诺的。”杜荷点头,然后问,“现在我可以回房了吗?”
李瑶指着他怀里的小孩,问:“这小娃哪里来的。”
杜荷把小孩递给李瑶,李瑶本能地伸手接住,再次问:“这谁家的娃?”
杜荷装作无奈样子,叹道:“唉,别提了,也不知道是哪里遭灾了,长安新来了一批难民,难民饿得不行了,便卖了孩子,换口吃的,真好我身上有几个闲钱,就买下了,买完我就后悔了,要不你明天找个牙行把这娃儿给卖了吧。”
“不可以!”李瑶闻言赶紧往后缩了一步,激动到,“这么小的娃儿,岂可卖给牙行,这样他一辈子就只能做奴了。”
杜荷本就是想看看她心肠如何,见她如此说,颇为满意,摊手道:“那便寻一户人家,将他送了,你看如何?”
李瑶本来是想养的,毕竟女人都有一颗母爱之心,可是考虑到种种问题,确实不宜养这个小娃,犹豫了一会儿后,她点头道:“好,我会给他寻一户好人家的。”
杜荷见她主动揽下了这个事,当然求之不得,提醒道:“这娃儿饿了几顿了,醒来后给他吃点米汤什么的,喂饱了再说。”
“知道了。”李瑶撅了噘嘴,道,“快回房休息去吧。”
杜荷朝甄剑招了招手:“来,跟我来书房。”说罢往前走去。
“喏。”甄剑应了声,快步跟上去。
杜荷带着甄剑进了书房,将房门关上,点亮房间里的几盏灯,然后掏出那块圆形铜牌,在灯光下自己查看起来。
只见这铜牌径约寸许,通体金黄,正面阳刻一个篆体大字——隐。
翻到背面,只见背面雕着龙纹图案,围绕龙纹图案,有一圈小字:直受皇命,奉天行事。
杜荷看得浑身一震,仿佛一瞬间被抽光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铜牌也从他手上掉落,甄剑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铜牌,满面凝重道:“那蒙面人是……”
杜荷也是一脸凝重地说道:“是皇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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