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又重新理顺了一下这个故事。
故事很简单,讲的就是宋家姐弟的事。感情好不好那些先搁置在一边,重点是十岁那年发生的转折。
所以在花园里,两姐弟究竟出了什么事,才会让他们被人救回去?
是突发的疾病,还是遇到意想不到的袭击了?
“我有几次回答的机会?”傅白问。
小女孩竖起三根手指。
“三次。”
竟然有三次?
傅白心里想着还挺多的,然后又继续回忆那个故事。
说要找出秘密,那就意味着,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也不便人知的事。像这种富贵人家见不得光的事有不少,但宋老爷只有一位夫人,一双儿女,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或许会少很多。
而且这个故事主要在讲两姐弟,那就还是要围绕着宋氏姐弟的方向思考。
很快,他得出了第一个答复。
“两姐弟没有血缘关系。”
“非也。”小女孩摇头。
“还有两回。”小男孩提醒道。
第一次回答是错误的。傅白也没有很遗憾,本来就是尝试性地回答了一下。
他的第二次回答更快,仿佛压根就没想。
“这两姐弟对彼此产生了不可告人的情愫。”
两个小孩子似乎僵硬了一瞬,不过他们不算活人,本身就很僵硬了。
然后小男孩说:“非也。”
女孩补充一句:“请认真回答,不要说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好吧。”
傅白一手放在下颌上,作思考状。他在原地踱了两步,忽然停下。
“我知道了。”
……
孟昭平仰头望着上面的那位光点人,对方默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翩翩落下来,立在他前面三步远的位置。
然后又是沉默。
“呃……我们认识?”
两人都不说话,就很尴尬,于是孟昭平主动开口道。他觉得对方是有意把他引到这里来的,而且看样子……没什么恶意?
这位神秘人不说话,孟昭平以为他不会说话,那要怎么交流?
看身形样貌,这人应该是个男子。对方沉默了片刻,身子动了。
他往后走了几步,然后半侧着身,在等孟昭平跟上。
“我也去?”
孟昭平指了指自己,神秘人不说话,但还保持着那个姿势,那就是默认的意思了。
“行吧,我跟你走……”
他以为会走很漫长的一段路,实际上只是来到了银杏树的背侧。两人踩在金箔做的叶子上,鞋底咯吱咯吱地响。
这棵银杏树实在是太大了,它的枝干得有数人合抱才能围住。他们绕了半周,来到树的背侧。
树的背侧,树干被挖空了一大块,中间留出一个不规则的树洞,洞内塞满了金色的叶子。
还有一个人,一个沉睡的人。
看清这人的面容后,孟昭平惊讶道:“傅白?!”
他两三步跨了过去,来到树洞前,拨弄拨弄遮盖在人脸上的树叶,让树中人的脸露出来。
“这、你怎么在这儿啊?”
孟昭平叫了一会儿傅白的名字,突然发现不对劲。他把手搭在树中人颈部的脉搏上。
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
傅白他……死了?
孟昭平一急,转头捏住那个神秘人的肩膀。然而仅仅由一堆光点构成的神秘人扛不住他这么一捏,身子从肩膀处开始消融,散作一片星火,又慢慢地重新聚拢起来。
看他拼凑自己的身体这么难,孟昭平也不用劲掐他了。他只是急急地说:“这树里的人是我朋友,他怎么进到这里面来了?还有没有救?”
神秘人依然静默地站着。头顶的金银杏叶发出哗哗的响声,不知是被何处吹来的风吹得摇曳。他垂手站着,有些萧瑟,成了树下一抹剪影,如同一个隐藏在记忆深处的很遥远的画面。
“嘶……”
孟昭平觉得头疼,脑海中有某一部分深藏的回忆要被触动。一些画面快速地闪过,一样的银杏树,树下有一方玉桌,桌的两面坐着人,一人执棋,一人品茶。后来执棋的人离开了,桌山的棋盘换成一把剑。品茶的人正襟危坐,面对着那把剑良久,拂袖起身。
广袖拂过玉桌,那柄剑也随之消失,系在了品茶人的腰际。
再后来,谁也没回来。
银杏树一年一年地生长,枝繁叶茂。树下的四方小桌空了多年,也未再迎来旧主。
孟昭平从记忆里抽身,他蹲下来,十指深深插入厚密的落叶,在其中大幅摸索着。忽然,他的指尖触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他换了个位置,手指迅速地把那一块的落叶拨开,油黄玉桌的一角裸露出来,随后是整张桌子。
这就是他记忆中的那棵银杏树。
孟昭平似乎回忆起了前世,但又不很确定。他又来到树洞的前面,端详着傅白的脸。现在他有点明白了,这是一场幻觉,被困在树中的傅白,并不是真正的人。只是这位神秘人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他一些事。
他把树洞中的银杏叶一捧一捧地抱出来,让树中人的身体暴露出更多。叶子空了之后,他能看见傅白的上身。傅白穿着他从未见过的衣服,虽然是习以为常的白色,但这种秀美雅致的锦缎,不似凡间能够编织出的。
在白色的衣物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枯藤,将傅白的“尸体”牢牢地箍在树中,如同一道天然的枷锁。
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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