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难道你得到什么消息了?“
范继敏立刻开口询问,神情也有几分凝重。
魏家、陈家的当家人,也把目光看向刘常善,等待着他的回应。
“长宁侯性格强硬,不是易于之辈,现在他盯上了盐务,绝不会放任以前的情况!”
接着话锋一转:“而且朝廷南迁,处处缺钱,长宁侯手中,还有十几万雄兵,你们说,他会看着大量盐税流失吗?”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的脸色,都有了变化,气氛也凝重起来。
这时刘常善继续开口:“而且这一年多的时间,长宁侯一直在自筹军饷,杭州那边的几个大户,可是倒霉了啊……”
自从传出贺元盛总领盐务的消息,刘常善马上派人调查他的过往,很快查到海商王家被抄,
催宏图交出大量家产之事。
这些消息,让刘常善确定,贺元盛为了银子,敢碰任何人。
因为浙江王家,可不是小门小户,官场上的势力,比刘家要强得多。
所以刘常善很担心,生怕一个不慎,家族被灭。
毕竟王家满门,现在还在大狱中关着,哪怕王礼善这个福建巡抚,也无能为力。
“难道贺元盛,敢对我们下狠手不成!”
范继敏开口,只是语气中,带着点担忧。
这些盐商都很精明,明白他们虽有手段,可贺元盛若是动武,根本没有办法抵挡。
就算事后闹出大乱子,让两淮盐场彻底崩溃,可几大盐商,结局也好不了。
“没打过交道,老夫也猜不到他会如何!”
顿了顿,继续开口:“不过浙江王家的下场,可是前车之鉴,我等不能不引以为戒。”
“世伯?你找我们来?想必是有了主意吧!”
这时魏吉开口了,他是魏家的当家人?也是四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只有三十来岁。
而这个年纪?却能执掌魏家,已经代表着他的能力。
“魏贤侄?老夫是有了一点主意?就是不知各位的态度!”
刘常善的语气中,带着些商量的意味,因为关乎四家利益的事,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
“世伯请说!”
“老夫认为?朝廷的盐税?有些少了,应该增加一成!”
这些盐商,之所以能保持平安,就是他们心中有数,一直把流失的盐税?控制在朝廷的接受范围之内。
而每年三百多万两,差不多是真实盐税的三成?其余的部分,都被官商勾结吞掉了。
当然大头?是这几家的,因为刘、范、魏、李四家?能拿到两淮盐场?百分之八十左右的食盐。
“刘兄?那可是上百万两银子!”
刘常善的话,让范继敏变了脸色,语气也有几分急切
“若不这样,长宁侯要是对我们动手……”
刘常善没有往下说,可话里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因为盐务上的猫腻,很多官员都能猜到,只是盐务上的官员被喂饱了,不会再朝廷上发音。
而注意到此事的朝臣,不敢捅这个马蜂窝,毕竟此事弄不好,就会引发天大的乱子。
再加上历年以来,文管集团腐化不堪,只顾争权夺利,更没有人来管这烫手山芋了。
“世伯,若是增加一成盐税,能保证我们的平安,倒是可行。”
魏吉最先开口表态,接着话锋一转:“可小侄担心,若是长宁侯不满意怎么办?”
“那就再让一成!”
“什么?”
范继敏再次叫唤起来,因为一成就是上百万两,他岂能不心疼。
“范老弟,难道你不同意?”
“刘兄,我们总共才拿四成啊!”
盐税的确是被官商勾结,吃了七成,但四大盐商得到的,也不过四成而已,其中有两成,要打点盐务上的官员,还有一成,则是给了煮盐为生的灶户。
所以让出两成,四大盐商所得,立刻就会减少一半,范继敏岂能不急。
“那范老弟的意思,是要跟长宁侯硬碰?”
“民不与官斗,范某明白这个道理,可他不一定会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接着话锋一转:“就算知道了,也不用把银子交给朝廷。”
范继敏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直接用银子,买通贺元盛。
“哎!”
听了这些话,刘常善叹了口气,而后开口说道:“长宁侯总领盐务,只要每年上缴朝廷百万两盐税即可,其余的,全部留作军用。
而江浙两省的官兵,自从整顿之后,过得是什么样子的日子,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正是了解的情况多,刘常善才会如此凝重,甚至愿意吐出两成盐税,来换取平安。
毕竟贺元盛跟别的官员不同,得到的银子,全部用来养兵,根本收买不了。
所以刘常善知道,贺元盛不会放弃盐税这块肥肉,若是四大盐商,真的不知进退,恐怕会有灭门之祸。
这番话,也让其余三人眉头紧锁,都在思考着此事。
毕竟这四大盐商,能用让利的行为,团结所有灶户,可见不是傻子。
而江浙两省军队的情况,他们也知道,在刘常善指出其中的问题后,自然会多想一些。
“世伯,小侄同意你的意见,可长宁侯还不满足,该如何是好?”
魏吉的心思很深,更了解形势,知道贺元盛这样的人,绝对胸怀大志。
而让出两成盐税,表面上看,是四大盐商,做出巨大让步,可这些盐税,本就该是朝廷的。
也就是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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