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天气越发燥热,夜卿凰与简无衣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坐着,看着不远处正陪着那些小孩子耍闹的沈泠音,两人都不由得微微笑开。
“这位泠音公主当真没有丝毫公主的架子,纯真善良,没想到这皇室之中还能有这样的公主,当真难得。”简无衣徐徐说着,骤然又想起沈攸宁来,神色不由得一沉。
夜卿凰了然,拍了拍他的手臂,冲他摇摇头,“师兄,你就不要再为八公主的事自责了,这件事不怪你。”
简无衣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转而问道:“闻八公主是中毒而亡,你……”
夜卿凰移开目光,向沈泠音看去,点头道:“我们回到京中,早已见不到公主当初服食的汤药,但是我能肯定,那一碗汤药绝对有问题,临走前我曾千叮咛万嘱咐公主身边的丫头,要她无论如何一定要亲手打理公主的汤药,从抓药到熬药再到送药、喂药,一个步骤都不能出差错,小丫头也确实照做了,可是公主还是出了事,细问之下方知,只有一天,就是圣上派人给八公主送补品的那一天,那个丫头被遣离去相送宫里的来人,回来之后,公主屋里的茶水便重新填满了,当时小丫头并没有太在意,而现在想来,有问题的应该就是那一壶茶水。”
说着,她停了一下,侧身看向简无衣,“我料想,下毒之人应该是一个对八公主的身体状况和病情极为了解之人,与其说是下毒,倒不如说是加了无色无味的药,这药对寻常人来说并不致命,最多就是喝坏了肚子,可是公主身体因为寒气折磨多年,虚弱不堪,若在此时在给她下一味极寒极重的药,再对公主稍加刺激,那……公主极有可能承受不住,最后却还查不出任何异样,即便查清了公主所服的药,碍于公主以前曾经服食大寒之药多年,别人也不会起疑,只当是公主自己一时想不开,所以……”
简无衣心下明了,微微颔首,“杀人于无形,手段很高,这人是想要借八公主的死,重新挑起碧瞳之祸,明着,这事是冲着八公主来的,实则,是冲着圣上去的。”
夜卿凰微微挑眉,“师兄倒是看得明白,原来师兄也懂这朝堂纷争。”
简无衣垂首,笑得有些无奈,“身陷其中,身不由己。自从师姐去了大邱,我们神医谷便再也不可能与朝堂之事脱离关系,置身事外,每年都有一段时间要前往祈璃皇宫,听他们谈及师姐在大邱的事。”tqr1
提起陆柏修之女陆烟栀,夜卿凰也简无衣的神色都微微沉了沉,夜卿凰道:“这些年,你可有去大邱看过她?”
简无衣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去了也见不到。”
“为何?”
“师姐居深宫,除了隐觞玉和邱帝容峫,寻常人根本见不到她。”
闻言,夜卿凰敛了敛眉,轻声道:“师姐今年……二十六了吧。”
简无衣颔首,“十五离家,而今一转眼已经十一年了。她现在是大邱最神秘的医女,听闻容峫已经下令,大邱国内但凡是行医之人,无论是所太医或是大夫,见到她都必须要行礼,就连太医令也不可豁免,所有人都很羡慕她、嫉恨她,觉得她小小年纪就能获得如此无上殊荣,却不知,这份荣耀是师姐用一生的幸福换来的……”
夜卿凰眉峰一蹙,问道:“为何?”
“为了防止有人想要打师姐的主意,容峫逼着师姐立下毒誓,此生不嫁。”
夜卿凰霍地站了起来,隽眉越皱越紧,眼底有隐隐的怒意,“这个容峫……果然如传中的那般,阴邪、凶残。”
简无衣眉角微动,面色却不改,“这个人最可怕的不是他阴邪凶残的内心,而是他纯真无害的外表,不了解他的人初见他时,都会觉得他是一个谦和温润的翩翩公子,却不知他心机深沉得可怕。”
“两面三刀,表里不一,说到底其实就是人心难测。”不知为何,说着说着,夜卿凰的心底竟没由来地浮上一抹伤感,她侧身看着简无衣片刻,幽幽道:“师兄,你也会这样吗?”
简无衣霍地一愣,“你……说什么?”
“你也会像那些人一样,一面是人、一面是鬼吗?”
简无衣定定地看着她,眸色有些复杂深沉,迟疑了半晌,没有回答。
就在两人相视无言时,突然只听得“唉哟”一声,循声望去,沈泠音为了接住一个从树杈上掉下来的孩子,自己摔在地上当了一回人肉垫,她却不知疼痛般,看着怀里的孩子,呵呵笑着。
夜卿凰不由得弯了弯眉,“这丫头当真不像是他们沈家的女儿,就算不说他们沈氏兄弟,就连八公主和十公主……也都是相差甚远,不管哪一点都不像。”
简无衣道:“她若当真不是沈家的人,倒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不用背牵涉进那些是非恩怨的争斗之中。”顿了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听说夜南乔他……”
夜卿凰垂首,收敛笑意,“他会没事的,我相信他。”
回宫时,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下去。
疯了一整天,沈泠音的心情稍有转好,可是刚一闲暇下来,她还是忍不住想起夜南乔,坚持不让夜卿凰和她身边的人相送,也不要乘马车,就这么独自一个人不紧不慢地走着,身影被夕阳映在地上一点一点拉长,形单影只,冷清寂寥。
蓦地,她脚步一滞,下意识地抬眼向四周看去,总觉得暗中有什么人在注视着她,可是看了好大一圈,却一个可疑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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