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妇幼保健院后,方清荷径直找到“院长室”,先看了一下贴在门框旁边的公示牌,上面标注的名字是“龚尚平”,职务是“党委书记、院长”,最下面则是手机号码。
记下公示牌上的信息后,方清荷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一个有点嘶哑的男子声音:“请进!”
方清荷推门进去,看到一个五十来岁、身材臃肿的男子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手忙脚乱地点击电脑鼠标——估计他刚刚正在电脑上看电影电视剧或者炒股,见方清荷是个陌生人,生怕是纪委明察暗访组的,所以赶紧关闭浏览页面,神色间也显得有点慌乱。
“龚院长好,我姓方,是湘省慧康慈善基金会的理事。今日来拜会您,是想找您了解点情况。”
龚尚平听说她是一个慈善基金会的理事,紧张的神色立即松弛下来,放下电脑鼠标,挺了挺肥胖的身躯,板着脸问:“你想了解什么情况?我有言在先:如果是想找我们募捐,那就免开尊口。我们院里现在经费很紧张,医护人员的工资都发不出来,没有闲钱做公益!”
方清荷笑道:“龚院长,请您放心,慧康慈善是私募基金,一般情况下,不向社会公众和行政事业单位募捐。刚刚我说了,我只是来了解点情况,并不是来募捐的。”
“那你说,想了解什么情况?”
龚尚平彻底放松下来,将身子仰靠到办公椅上,点燃一根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眯缝着眼睛问。
方清平皱皱眉头,抬起右手手掌,驱赶了一下弥漫在眼前的烟雾,说:“我想请问一下:贵院曾经救治过那些被父母抛弃的儿童吗?”
“当然救治过。一些年轻女孩未婚先孕,没有能力抚养幼儿,在我们医院生下孩子后便不辞而别;一些父母重男轻女,如果生下的是女孩子,也会抛弃在我们医院;另外,还有一些父母生下了残疾婴儿,不想要,就会丢到我们医院附近,或者假装带残疾儿来我们医院医治,中途偷偷溜走,医药费都不交……这样倒霉的事情,我们院里几乎每年都有发生。”
方清荷点点头,又问:“贵院救治的那些弃儿,如果实在找不到父母或者亲属,会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给他们治好病后,送到社会福利院或者孤儿院去呗!”
“这些被救治的弃儿,你们都会为他(她)们建立和保存档案吗?”
“当然,如果不建档案,万一他们的父母或者亲属找过来,我们怎么向他们交代?”
说到这里,他将手上已经抽完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马上又点燃另一根烟,有点不耐烦地问:“你问得这么详细干嘛?难道是想找到这些弃儿,一个个去资助他们?”
方清荷已经被烟雾熏得眼泪都出来了,抚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说:“龚院长,您能先熄灭手里的烟吗?我被熏得快要窒息了!”
龚尚平“哼”了一声,冷冷地说:“对不起,我烟瘾很大,跟人谈话时如果不抽烟,话都说不利索。你如果觉得受不了,我们可以结束这次谈话!”
方清荷又咳嗽了两声,用求助的语气问:“龚院长,我想看一下贵院收留、救治弃儿的档案,可以吗?”
龚尚平头摇得像拨浪鼓,一口回绝道:“不行!这些档案涉及被救治对象的隐私,怎么能随随便便给你看?”
方清荷见他毫无商量余地,沉吟了片刻后,问道:“龚院长,您晚上有时间吗?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请您一起吃个饭、喝杯酒——”
龚尚平马上打断她的话说:“对不起,我晚上另有应酬,你就别费心了!”
他这话倒也不是撒谎:就在下午上班的时候,一个做医疗器械生意的老板打电话给他,约他晚上在神煌国际大酒店吃饭,晚上还要去唱歌,所以对于方清荷的邀约,他拒绝得非常干脆。
就在这时,方清荷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刚刚储存的县委书记罗素成的号码。
她本想去外面接听,但转念一想,自己当着龚尚平的面接这个电话,或许可以改变一下他的态度。
于是,她摁下接听键,说:“罗书记好。”
“方行长好。请问您在还在家里吗?刚刚我打了卢书记的电话,他已经在赶往k县的路上了,估计半个小时后就可以抵达县城。我现在准备前往神煌酒店迎候卢书记,要不要顺道来接您一下?”
“罗书记,我现在在妇幼保健院办点事。要不您先过去吧,等下我自己打的士赶到神煌酒店去。”
“不不不,怎么能让您打的士呢?妇幼保健院距离县委不远,我还是来接一下您吧!”
“那也行,只是太麻烦罗书记了,谢谢!”
“方行长太客气了。您稍等一下啊,我大概十分钟到。”
待方清荷挂断电话后,龚尚平抬眼看着她,有点狐疑地问:“方女士,冒昧问一下:刚刚你打电话时所称的罗书记,是哪个单位的?”
方清荷笑了笑,说:“就是你们县委的罗素成书记,他等下过来接我去神煌国际酒店吃饭。”
“什么?罗书记亲自过来接你去神煌酒店吃饭?”
龚尚平惊得身子一下子从座椅上蹦起来,眼珠子鼓得铜铃大,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方清荷淡淡地问:“龚院长,这很奇怪吗?中午我从省城过来,罗书记还亲自到高速收费站接我呢!”
她存心要打压一下龚尚平的嚣张气焰,所以故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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