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暗,繁华的安市各个街道逐渐亮起了夜灯。
一幢幢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也是早早的便点亮了灯火,夜幕下的安市沉浸在一副安乐荣华之中。
安市只是南方的一个普通的小城市,用二三线城市来称呼他都有些夸大他的地位了,当然,虽然安市远远比不上帝都、魔都那些真正的国际化大都市,但是立足于富庶的江南地带,他的经济也还不错,至少养活全市八百万人口还是不成问题的。
安市的偏远一角,深深的融入了黑夜,与安市的其余地方相比,这里无疑像是一个异类,璀璨的灯火不曾在这里亮起,就仿佛这里是被整个城市遗忘的角落一般。
这里是安市的老城区,是安市最初发源的地方,基础设施不够好,后来安市发展,政府也没有选择重新开发,因为无论是基础电路、硬件建设,还是老城区拆迁款,都是市政府承担不起的负担。
与其发费大力气,去改造老城区,还不如直接从无到有的建设新城区,新城区地价便宜,而且也不容易牵扯到其余的社会矛盾,省时省力太多了。
时代在发展,世界的变化日新月异,老城区的居民也陆陆续续的搬走了许多,到现在,住在老城区的,基本上就只有一些儿女在外的孤寡老人,或是刚刚走入社会,囊中羞涩的年轻人。
久而久之,因为世人有意无意的忽视,老城区慢慢的被整个安市都遗忘了。
老城区的核心位置,是一座老旧的城隍庙,供奉的主神是安市地祗之首的安市城隍爷,其余偏殿之中的,则是城隍班底的各位属官。
在当今这个时代,人们对鬼神的敬畏早已不复存在,世人就算是要烧香拜佛,去的也是那些寺庙、教堂,华国本土的道教神灵倒是处于一种极其尴尬的地位了。
城隍庙香火寥寥,来上香参拜的,多半都是居住在老城区的老人们,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余钱来修缮城隍庙了。
这座城隍庙占地规模还不小,共有一座主殿,十多间偏殿,据传几百年前,一位封疆大吏受困邪魔夜不能寐,受到城隍的援手方能脱困,封疆大吏由是感激,自掏腰包出资修建了这座城隍庙,此后城隍庙香火始终鼎盛不绝,也成为了安市标志性的建筑。
在几十年前,安市还没有真正发展起来的时候,城隍庙可算得上是整个安市,最阔气的建筑啊。
当然,现在因为时代的跌宕起伏,不免还是走向了没落。
城隍庙的后院,一个年轻人正在记账,在翻遍了所有存折、银行卡、手机余额之后,他无力的瘫在了躺椅上,“拢共只剩下一千多块钱,这些钱最多也就够两个月的生活费,刨除之后,连买香蜡纸钱的钱都没有了啊。”
城隍庙连买香烛的钱都没有,传出去简直是笑话,作为一座庙,连香蜡都没有,难道还要寄希望于信众自带吗?
可惜啊,就算再怎么头疼,他的全副身家只剩下这么多,也的确是事实。
“老爷子啊老爷子,你以前总跟我哭穷,我还不当回事,现在才知道,咱原来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啊。”年轻人一脸衰色的喃喃道。
年轻人名叫陈铭,是这家城隍庙现在唯一的庙祝,而他口中的老爷子是他的爷爷,也是这家城隍庙的上一任庙祝。
陈铭是个孤儿,刚出生几个月就被丢在了城隍庙的门口,当初的老爷子是个孤家寡人,没儿没女,一时心善,便将陈铭抱了进去,当做是亲孙子一样的抚养。
老爷子虽然守着偌大的城隍庙,可惜城隍爷的威名早已不复百年前,科学思想横行,便是路边的老太太都能念两句牛鬼蛇神、封建迷信。城隍庙自然是没有多少香火钱的,老爷子每天在后院种着菜自给自足,又写的一手好字,混了个安市书法家协会会员的名头,勉强拿着补贴把陈铭供上了大学。
可惜陈铭一年前刚刚大学毕业,还不过半年,陈铭都还没找到工作,老爷子便撑不住驾鹤西去了。
老爷子走了,唯一的亲人也不在了。陈铭自然万分悲痛,可是哭过了日子还得继续,为老爷子做了法事,下了灵,原本不多的继续一下子就榨干了。
陈铭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多月,终于从老爷子逝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点身上的余钱,看看接下来该怎么生活。
结果,就是之前所说的那样了。
“怎么办?”陈铭苦恼的直抠脑门,当务之急当然还是挣钱,这一千多块钱管个什么用,就算是在安市这样的二三线城市,家里有厨房用一个多月也就顶天了。
而且还只是吃饭的钱,其余的什么东西都不能买。
当然陈铭也不是没有挣钱的本事,他好歹也是985院校出来的毕业生,想要找份薪资优渥的工作还是不难的,而且现代社会,只要肯干,哪有饿死的道理。
让陈铭两难的,正是他所踩着的城隍庙。城隍庙是老爷子一辈子的心心念念,虽然安市人好多都记不得有这么一座城隍庙了,但是这确实老爷子一声的信仰。
一直到去世之前,老爷子还在吩咐他要把城隍庙给撑下去。
陈铭现在也是一个刚刚出身社会的大学生,他的工资可不够养活自己的同时,再请一位庙祝来维持城隍庙,毕竟城隍庙虽然老旧,但是日常的开支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所以说,现在的陈铭就陷入了一个两难抉择的境地,是要遵从老爷子的遗嘱,把城隍庙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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