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在家中的时候,也是家中的嫡女,父母给的什么好东西,头一个想到的,便是方氏。
所以方氏在方家,并未受过什么人的气。
如今嫁来了范家,虽说范老夫人出身王府,规矩大,但这些年她也就这样挺过来了。
但今日,她受不了了。
屋里还有外人在场,范老夫人就示意自己的贴身婆子,说了这许多,下了她范家当家主母的面子。
这范家的当家主母,她不做也罢,谁爱做谁做!
方氏一番想罢,终于开了口,恶狠狠地瞪着方才为范老夫人说话的吴婆子,眼中怒火中烧,仿佛要把吴婆子撕了吃了一样。
“吴嬷嬷,虽说老夫人出身王府,规矩大。但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老夫人指使你,当着外人的面,下了我的面子,这叫我的脸面往哪搁?”
“且我还是范家的当家主母,当家主母都受了这样的闲气,索性这当家主母,我也不做了,谁爱做谁去!”
“我这就启程回府,收拾东西,上京找了老爷去!省得继续待在府里,惹了老夫人不高兴。”
方氏说着,就要走。
吴婆子原想拉住了方氏,但瞧见了范老夫人的眼色,也就没有动手,就让方氏先走了。
方氏走后,这晚饭,也就不了了之了。
谢云锦还没有吃饱,谢老夫人就吩咐了房嬷嬷,先带了谢云锦回去。
事后谢老夫人会让寺里的斋饭堂,专门给谢云锦做了夜宵送去。
谢老夫人打算留下来,陪着范老夫人说说话。
刘氏倒是个知趣地,喊了丫鬟上来把桌上剩下的那些个菜肴收下去之后,就退了出去。
待瞧着屋里的人都去得差不多了,谢老夫人终于开了口,劝了范老夫人几句。
“方氏怎么说也是江南氏族的出身,她哪里有受过像今天这样的闲气?方才你指使婆子说的那些话,的确过分了。纵然方氏做的再不对,你也不该当着我和锦娘两个外人的面,下了她的面子。”
“她怎么说也还是你们范家的当家主母!当家主母都没了面子,你这让她以后如何御下?”
谢老夫人劝了一通,范老夫人自己心里有数,听不进去劝。
没等谢老夫人再开口,范老夫人就先一步开口道。
“我心里有数,你先退下吧!这些事情,我自会处理好的!”
说罢,范老夫人朝着一旁伺候的吴婆子使了眼色,亲自送了谢老夫人去厢房里头休息。
谢云锦的住处,在金山寺后山,广明台边上的禅房。
因着金山寺禅房稀少,大部分禅房都腾了出去,但还是不够今天来寺里进香祈福的香客。
朱家姐妹没有分到属于自己的禅房,就和谢云锦挤了一间。
好在屋里有两张榻,谢云锦可以睡在里间,朱家姐妹二人可以挤了一张榻,谁在了外间。
夜里,芸香守在屋里,月兰守在屋外。
朱玉贴身伺候的丫鬟金枝,跟着月兰一道守屋外。
因着今日在寺里转了一圈,谢云锦只感觉整个人身心疲惫,刚躺在榻上,就睡着了。
当寺里的斋饭堂送来夜宵的时候,屋里的三人,已经睡着了。
月兰还是把夜宵端了进去,但下半夜若姑娘醒来,再吃了夜宵。
可谢云锦连睡了一整夜,第二日清晨,才慢慢醒来。
醒来之后,谢云锦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因着昨日夜里,她又梦见了那个在竹林之中舞剑的男子。
这一次,她终于在梦里面,看清楚那男子的模样相貌了。
那舞剑男子的模样,是她有史以来,见过的男子模样之中,最好的。
若是拿他和画上的潘安来做比较,那么他的容貌,还有胜潘安几分。
潘安美则美矣,但还是入不了她的眼。
她向来眼高于顶。
若不是容貌长相真真生得极好,她是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的。
他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一束和煦的阳光,慢慢照进了她的心里,温暖了她的心里。
在重重的竹影之间,她只瞧见一道白色的人影,飞舞于竹林之间。
那剑,就像一条蛇一样,握于他的掌心,游刃有余地舞动。
而梦里的她,则是在竹林之中抚琴。
她明明是那样不喜欢弹琴,可是在梦里,她竟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她在竹林之中抚琴,而他,则是伴随着她抚琴的琴音,在竹林之中舞剑。
在梦即将醒来的时候,她试图控制梦里的自己,问了他的名字,可无论她怎么想方设法,梦里的自己,就是不受自己控制。
直到梦境结束,她清醒过来,梦里的自己,就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醒来之后,谢云锦才发现,原来芸香和月兰已经醒了过来。
芸香端来了热水,给谢云锦净面。
朱家姐妹也醒了过来,贴身伺候她们二人的丫鬟,也去端了热水过来。
净面过后,芸香打开箱笼,取了一面铜镜,和谢云锦的妆奁匣子,手饰盒子出来。
月兰是专门给谢云锦梳头发的丫鬟。
给谢云锦简单快速地绾了一个坠马髻,选了一支赤金镶嵌珍珠的簪子,固定住了发髻,又选了几支不算起眼的碧玉簪子,陪衬在一旁。
看起来非常清丽,却不失美感。
把谢云锦衬得,越发像朵含苞欲放的海棠花了。
月兰给谢云锦梳好发髻后,芸香取了一件藕荷色镶嵌了珍珠的素面杭绸褙子,给谢云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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