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烟的字虽好,可他三人皆更看好姜沈,冲其微微一笑,示意若无差错,你便是此番比试的夺魁者。
见状,姜沈低下头去,暗暗窃喜。
——此番夺魁之人,定是我!
他三人面上的笑容还未持续多久,却又转喜为怒,斥道:“你这小丫头!为何交白卷?!”
闻言,姜沈假作惊讶之色,同身旁的姜禛询道:“三妹妹,你这是怎的了?!为何交白卷?!”
姜禛并未理会她,单单自顾自的低下头去,搅动着小手指头。
周遭的一众儒生皆闻声望来,一个个的全在捂嘴偷笑着。
有好戏看了。
“说话呀!我在问你话呢!”
“就是!快说!为何交白卷?!”
“若再不说,那便将你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此话一出,姜禛登时心颤不已,她可从未听说交白卷还得挨板子的,不单单训斥个几句便完事儿了吗?!
赶忙回道:“回大人的话,学生并非有意交白卷的,只是学生这墨水……”
“墨水怎的了?!快说!”考官催促道。
姜禛依旧垂着个小脑袋,颤颤巍巍的将砚台举起,回道:“回大人的话,有人在学生的砚台里添了朱砂,故而……”
“朱砂?!”三名考官皆错愕,伸手接过砚台,细细打量一番。
犯愁的可不止是姜禛一人,还有徐天。
他正攥着自己的衣袖,嘀咕道:“完了!我的香囊不见了!这事儿可千万别牵扯到我呀!”
他的香囊乃是其母所赠,总总讲朱砂有灵,可驱鬼辟邪,唠叨久了,徐天便也信了。
待三名考官细细打量一番后,说道:“不错!的确是朱砂!”
虽如此,却依旧不解,好端端的砚台,为何会沾上朱砂呢?!
“哼!定是姜家蛮妮不会写字!故意往砚台中添的朱砂!”
“不错!定是她故意为之的!而下竟还假作无辜!实乃虚伪!”
“对!虚伪!”
几名同徐天关系熟络的儒生,出言讥讽道。
姜禛甚怒,自己本就够倒霉了,竟还得受他人的讥讽,气气气!
忍无可忍,不需再忍!
当即出言回击道:“你们嘴碎个什么劲儿呀?!莫非我砚台中的朱砂是你们添的?!故而着急了?!”
“你讲什么?!”
“好你个姜家蛮妮!我警告你!休要血口喷人!”
“就是!定是你自己添的朱砂!休要污蔑我们!”
姜禛同他几人吵得不可开交,完全未把身前的三名考官放在眼里。
吵闹仍在继续,只见三名考官的面色愈发阴沉,斥道:“够了!你们几个都给我闭嘴!吵吵把火的!成何体统!”
“是!学生再也不敢了!”姜禛同那几名儒生皆低下头去,再不敢做声了。
三名考官面面相觑之下,皆拿不定主意。
姜禛心颤不已,她可不想挨板子,一双小拳头攥着衣角,尤为惶恐。
她的种种异样,从烟皆看在眼里,嘴巴子张张合合许久,终是颤声道:“三位大人,小女……小女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本就性子柔弱,此时此刻出言献策,她心里头早是慌的不行了。
可无奈,若眼睁睁的看着姜禛受苦,从烟于心不忍。
“但讲无妨。”三名考官回道。
“是,小女提议,何不再给姜禛一次机会呢?!让她……让她再写一次!”言罢,从烟抬头望向三名考官,生怕他三人会嫌自己多事而责怪自己。
好在没有。
“成!小丫头,咱就再给你次机会!”其中一名考官边说,边将从烟的砚台拿起来,置于姜禛身前,说道:“用此砚台沾墨吧,快写,咱可没多少闲工夫同你耗下去。”
闻言,姜禛大喜,赶忙谢道:“是!多谢三位大人开恩!”她也不敢耽搁,刚是言罢,便急急忙忙的拾起善琏笔,沾着墨汁准备书写。
见状,方才出声的几名儒生,依旧一脸不屑之色,在他们看来,姜禛压根便不会写字,再给次机会又能如何?!还不是得挨板子!
一旁的姜沈却是不同,但见她正紧锁眉目,直勾勾的盯着姜禛。
自己三妹妹会不会写字,她最是清楚不过了,不单会,且写的甚好,若她动笔的话,那自己这夺魁之位,怕是难保呀。
姜禛使着善琏笔,在书卷之上挥毫泼墨,一静一动之间不乏大家风范,横竖撇捺苍劲有力,字里行间龙飞凤舞,令身前的三名考官看的出神。
好!顶好!极好!
待书写完毕,姜禛将笔搁下,恍恍惚惚间,下意识的伸手朝衣襟处摸去,其中藏有陈译赠她的护身符。
摸着,想着,没来由的令她安心许多。
再抬头朝身前的三名考官望去,只见他三人皆张着个大嘴巴子,也不说话,单单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书卷。
许久之后,终有一考官开口赞道:“这……这字……甚好!”
“不错!此字甚好!一笔一划如有根骨!简直神了!”另一名考官冲着姜禛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呵呵!小丫头不错!这夺魁之人,定是你没跑了!”待最后一名考官话罢,周遭之人皆一头雾水,为何姜家蛮妮还能夺魁?!
众人皆知他三人乃是司院的讲师,眼界极高,能被他三人这般赞许,此字定极其了不得。
众儒生皆不相信姜禛能写出如此好的字,这会儿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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