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辉吃了一惊转脸看郑国强,发现他早就不在座位上了,旁边换成了汪怀民,汪怀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还有台上的阿敏和仇颖也都瞪着眼睛瞅着孙光堂。
此时郑国强走上了鉴宝台,来到闽德尔身边严厉地问:闽德尔先生,说说吧?
闽德尔一脸的惊恐,他说:好吧,我说,2015年11月下旬有一天孙光堂来找我跟霍开,说有笔买卖能赚大钱,让我俩配合他一下,说他手中有一幅古画叫“双叟图”,还说是南宋著名画家梁楷五十八岁时创作的,与“泼墨仙人图”同期画成。由于这幅画被人私藏深阁从没流于石井很少人知道它的下落,历史上都传言这幅画早已损毁。画中人物是两个老叟坐在河边把盏对饮,衣裳袒露形态醉意,这幅画是横轴,长48厘米,宽28厘米,许多考古人士只闻其名却未见其画,没有估价,可以称之为无价之宝。
我跟霍开虽然也懂画,但比起孙光堂来还相差甚远,虽说不信他的话可为了钱还是答应了他,本来没当回事,可是到了年底滦城“保利钱庄”老板钱贵还真拿着一幅古画来找我俩鉴定真伪,我跟霍开接过来一看就知道是孙光堂卖给他的,所以我俩就按着孙光堂教的话跟钱贵说了一遍,钱贵当即给了我俩两万块辛苦费,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郑国强问:你们是不是经常这样骗人?
霍开说:这不是骗人,在文物古董行业有个潜规则,相互帮扶一起赚钱。
郑国强思索片刻问:孙光堂给了你俩多少钱?
霍开说:每人五十万美金。
郑国强转脸问孙光堂:孙馆长是这样吗?
孙光堂回答:是,是我卖给钱贵的,有问题吗?
郑国强被问住了,他憋了憋气目光转向大屏幕冲小白兔说:兔子,孙馆长问有什么问题?
小白兔又嘻嘻笑了两声说:哎呦孙馆长啊,你这幅“双叟图”不是赝品吗?
孙光堂大怒,说:不要瞎说,我是专门搞文物的,是不是赝品我能不知道吗?另外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胡说八道。
小白兔说:孙馆长不要发怒,我文物知识是不如你,可是我对仿古宣纸认识不比你差,不信咱们试试?
孙光堂用鄙视的目光斜了一眼电子屏说:你跟我比试?怕你没这个资格。
郑国强说:哎呀孙馆长,你就给他个丢人现眼机会,也让我们开开眼。
孙光堂瞧了一眼郑国强没有吱声。
小白兔说:孙馆长,听说日本有种宣纸叫“野古船纸”,是专门为仿古画研制的纸张,贵的吓人,每匹一万美金,据说这种宣纸必须私人订制,也就是说制造宣纸时能专门设计私人特点,比如在纸层里打上水印,加上丝线,图腾,更有甚者把自己的笔名用水印形式暗藏在纸层里,目的是为了分辨是谁的手笔。当然分辨也各有各的特点,有的纸需要沁水显出水印,也有的纸需要蒸热才会露出端倪,你这幅“双叟图”用的就是这种纸。你名气这么大为防止别人造假,因此纸张也是特制,纸内同样暗藏玄机,只不过验证你用的专属宣纸方式比较特殊,需要点燃才能映出你专属图腾,一个篆书孙字,孙馆长我说的对吗?
孙光堂脸上的赘肉抖动起来,但是他仍没有出声。
小白兔说:阿敏姐姐,请你离那幅古画远一点。
刘光辉一听这话立马站起身大喊:喂喂!你要干什么?赶紧把画拿过来......
可是已经晚了,画轴底端的轴心咔嚓响了一声,画开始从底部冒出了火苗,随即那半幅“双叟图”燃烧起来。此时站在台边上的郑国强迅速地拿出手机对燃烧的古画拍了照片。半幅古画从下至上燃烧着,由于纸张是特殊原料制作燃烧的很慢,而且出现了一个极其奇怪的场面,宣纸只有表层在烧毁,后面纸层变成了黑色但并没有焚毁,依然悬挂在衣架上,此时被烧黑的纸层上隐约露出了一个个小圆圈,而每个小圆圈内都有一个篆体字样,细看发现真是个孙字。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把目光从大衣架上转向了孙光堂,孙光堂仰起脸滴下两滴泪珠来。
小白兔抖动着大耳朵笑着说:孙馆长,我不得不佩服你高超的临摹本领,在这方面称你为大师毫不过分,可是你把本事用错了地方,你弄一幅假画天价卖给了钱贵,也正是因为你这幅假画让多少个贪婪的人走上了犯罪的道路,更是因为这幅假画害死了高鸿,纪宇,黄开元和于可馨,你才是罪恶的根源。
刘光辉像是在坐过山车,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了,他冲到台上对郑国强说:老郑,别让网上那兔子跑了啊!
话音一落小白兔笑笑说:想请我吃饭吗?可是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接下来的事就请“刑侦二科”各位大侦探们搞清楚吧,哈哈哈,拜拜!说完小白兔关掉了手机从电子屏上消失了。
郑国强命令李诺、王宁等人给孙光堂、霍开和闽德尔戴上手铐押走了,他往台下走的时候手机响了,话筒里传来张凯的声音:郑科长,纪宇的坟完好无损,是有人把纪宇的墓碑换到了一座空坟上,墓碑也一块换了,公墓管理人员查实了一下,纪宇的坟根本就没有被盗。
刘光辉低声问郑国强:我算是明白了,原来那幅价值连城的“双叟图”是一幅假画,出自孙光堂之手,我就纳闷儿了,钱贵出一千万美元买它?他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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