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都看到了?”
媒婆子圆圆的脸上眉毛弯成桥,折出刻意表现的慈祥。
“人家姑娘可是诚心诚意,八大件做嫁妆,那可是不得了!明天呐,你必须准备好聘礼,我写在纸条上了,要是忘了,我杜三娘可不会让你好过!”
媒婆子说完拉起我的右手,在无名指上抓了一下,随后惊疑道:“咦?没想到新郎官还有差在身?”
她呆怔片刻,圆圆的画饼脸拉下来,有些温怒地说道:“姑娘,真是好福气啊!”
白朦朦的冷气在屋里翻滚,随着杜三娘的离开迅速消散。我忽然感觉浑身一轻,像是掀开了裹在身上的透明塑料布。
“咳咳…;…;咳咳!”
清新空气涌进鼻孔,争先恐后,搔地我气管痒痒的,忍不住剧烈咳嗽。身上的抖动传到手腕,接着像是针扎的刺痛,将心脏裹在里面。
吃力地抬起右手,赫然发现无名指上多出一圈红印!
鲜红的血印缠在手指上,像怪异的戒指,又像戴在死人手上的标记。
我急忙下床找鞋子。
鞋子没找到,却发现脚上多出双步履鞋,跟古代官人脚上的黑靴子一模一样。我想把鞋子脱掉,双脚又碰到硬邦邦的篮子。
现在,我彻底傻了眼!
八个篮子一个不差,在壁柜前排成两排。里面放着五花八门的嫁妆,全用劣质的红纸盖着。
这时,我忽然发现手心里攥着东西。
翻开手掌,半截黄丝绢顿时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地画满符号,与以前杜浩让我看过的阴文很是相似。
我急忙给杜浩打电话,却听到铃声从客厅传来。
杜浩在客厅?他什么时候来的?
不晓得脚上的靴子为什么脱不下来,我忍着脚痛走向客厅。恰好看到杜浩摇晃着手机,拉着驴脸看向我,就像我欠他二百五十块钱似的。
“什么时候没的?”
杜浩用两根手指夹着血红的小船,微微一晃,小船竟然像变戏法似的烧起来,冒着诡异的黑红色火苗。
我看呆了,许久没答话。
“什么时候没的?”杜浩又问了一遍。
我摇摇脑袋,“不知道,半夜有人敲门,我去开,然后小船就不见了?怎么变成了红色?”
“你把门打开了!”
杜浩拧起眉毛,低头仔细推敲。沉闷的语气,听不出是疑问还是感叹,我肯定地答道:“没有!”
“放屁!”杜浩突然瞪着牛眼,指着敞开的屋门说道:“接到纸船我就赶过来,那时门就开着,屋里像冰窖里开着空调,冷到零下!”
冷到零下?这他妈要多冷?
忽然间我想起昨晚看到了杜三娘,她进门的时候,分明带着冷气,白朦朦的,就像舞台的渲染烟雾。
“杜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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