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崇达的讲述,管彤这才明白的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么说,太子哥哥被杀是因盐政案而起的。那么,被自己杀死的那个秦楚,只不过是那些势力中的一个小角色罢了。那自己当初所谓的报仇,岂不是很可笑?
想到自己当初用生命换来的复仇简直如笑话一般,管彤顿时如遭雷劈一般,傻在那里。
察觉到管彤的异常,崇达不由得推了推她。
“你,还好吧?”
崇达的碰触,让她回过神来,但脸色依旧很难看。
“你可知道,梦中的我是怎么死的吗?”
崇达闻言,顿时看向她,眼中全是探究。对于这个问题,楚流云曾经问过她,她当时否认有隐情。
却见管彤一阵苦笑,痛苦道:“我偷听到秦楚与别人的谈话,他亲口承认,是他栽赃了太子哥哥。而且,而且……为了防止太子哥哥的灵魂回来复仇,他听信了一个道士的话,偷偷挖了太子哥哥的大腿骨,磨成了一把……人骨匕首……”
说到这里,管彤早已泣不成声,扑进崇达的怀里痛苦起来。
什么?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之人。
崇达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个已死的秦楚挖出来挫骨扬灰。不,他已经被挫骨扬灰了,可为什么还是不解恨。感受到怀中人儿哭得全身颤抖,崇达竟真的把她当成了长乐,收紧双臂,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良久,管彤才抬起头,哽咽着继续说道:“后来,我把他骗回房间,然后一把火点了我们的寝宫。临死之前,我用那把人骨匕首……亲手杀了那个畜生……”
望着管彤因仇恨而鼓胀的小脸因回忆而染上的绝望和痛苦,崇达仿佛真的看到了拿着匕首的长乐带着满目的仇恨,一步步向那个畜生走去……他忍不住又紧了紧抱着管彤的手,似乎这样就能把自己的力量传递到她身上。
原来当初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他的长乐竟然经受了如此大的磨难。
崇达心里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压得他穿不过气来。双手紧了又紧,完全把怀里的人当成了自己心中最牵挂最担心的那个人。
良久,房间里的低气压才慢慢消散。渐渐止住哭声的管彤,惊觉自己竟然趴在崇达的怀里哭了这么久,脸上忍不住爬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她不动声色的脱离了崇达的怀抱,主动转移了话题。
“崇达,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务必要救出表哥,他是当时私运龙袍的见证人。”
崇达沉重的点点头。“此事关系重大,我恐怕要回去跟我爹商量一下对策才行。”
宣大总督?父皇面前的红人,还掌握着西北军政。若他肯过问,倒是真能包下表哥来。管彤沉重的点点头,又补充道:“龙袍私制不是小事儿,织造衙门里头肯定有问题。要不然你在京城守着,我去一趟江南,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来。”
“你想去江南?”
崇达皱眉,虽然对她刚才的分析很赞同,但对她只身远行查案的想法却有些恼火。
“你倒底听没听懂我刚才的话?这件事儿很危险。我看你还是呆在家里,剩下的事儿交给我来办。”
听崇达霸道的语气,管彤不由得撅了撅嘴。果然以前的顺从听话都是装出来的,刚被揭穿了身份,就露出本来面目了。
“崇达,你能不能不要这样霸道好不好?说好了一起查,你让我躲在家里算什么?难道在你眼里,我就真的百无一用吗?”
看着管彤气恼的样子和微凸的粉嫩小嘴儿,崇达不由的一愣。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越看她越像长乐?他和管彤接触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她任性撒娇的样子。之前的她总是一幅认认真真、端庄大方的样子。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份,竟然也露出了原来刁蛮娇嗔的样子!
想到这里,崇达不由得一愣。明明不相信她就是长乐,可他刚才为什么要用“原来”两个字?他有些烦躁的甩甩头,似乎想把这些想法都甩出去。
“行了行了,我也不是不让你去。只是这事儿牵扯太复杂,以你如今的身份,恐怕不容易查出什么来。再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出门,我也不放心。等我把这里的事儿处理一番,咱们一同去江南。”
闻言,管彤眼神一亮。一同去啊!她可是求之不得啊!若真能与达哥哥同行,那是不是因为着她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若说以前的管彤是高贵的公主、重生后的管彤是大家闺秀,那么,见以崇达的管彤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花痴。只要有能与崇达一起的机会,她绝不想错过。
就在二人商量着如何进行下一步的时候,醇王府里却笼罩着一层低气压。久久得不到回信儿的醇王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
醇王是几个皇子里除了先太子之外最睿智沉稳的一个皇子,人人都道醇王醇厚周正、名识节,而他本人也确实如此。不过,对于今日的他来说,这个评价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因为之前有人进来禀报,说逍遥门二当家孙秃子失踪了。后来又传来消息,说是派去截杀史家小姐的人没有回来。
这两个消息一出,醇王顿时有些不淡定了。诏狱里的事儿他不方便直接插手,所以一直让人盯着那里,不让任何人与那个钱修盈接触。没想到小贵子胆子那么大,竟然私自放了那个史家小姐进去了。
醇王看了看跪在脚下的暗卫,咬牙压下了几欲喷薄而出的怒火,沉声问道:“孙秃子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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