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刚刚吃过晚饭,门口就来了两顶蓝布小轿,从轿子里下来的正是钱家的二爷和三爷。
管彤迎在门口,把两位舅舅接进正厅。
“管彤,到底是什么事儿这么急着找我们来?”钱二爷刚一落座,就急忙问道。
管彤示意流苏关了门,在门外守着,这才回头对二人道:“二位舅舅,我今日去见了表哥。”
“什么?你见着人了?”钱二爷和钱三爷都露出惊喜之色。钱三爷银子使了不少,可连大牢的门儿也没进去。没想到管彤轻轻松松就办成了。
“你是怎么进去的?修盈他怎么说?”
管彤自动忽略了第一个问题,直接说道:“表哥说这次的案子恐怕有些凶险。他嘱咐我们去乡下的庄子上去避一避。”
管彤说完,来回的看着两个舅舅,见二人神色凝重、低头不语。她又说道:“不如你们就按表哥说的,先到庄子上去避一避。至于表哥的事儿,先看看再说?”
钱三爷先抬起头来,沉声道:“那怎么行?修盈是为了全家才被抓的,咱们怎么能弃他于不顾?”
他转回头,看着钱二爷道:“二哥,不如你带着母亲他们先去庄子上避一避,我一个人跟着囚车去京城就好。如果我们真有什么不测,你和修泽还能照顾母亲和这一大家子。”
钱二爷一听就急了,“三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有二哥在,能让你去冒险吗?这么的,你带着母亲他们去乡下,我去京城……”
眼见着兄弟二人争执起来,管彤的心也落回到实处。只要一家人肯齐心,再难的事儿也不叫事儿了。
管彤拦住二人道:“二位舅舅莫急。表哥如此说,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不如咱们还是按原计划,我和三舅舅进京,二舅舅带着一家子去乡下暂避一时。”
钱二爷一听就急了。管彤急忙拦住他解释道:“二舅舅,我们在京里办事儿,这钱财上和人手上都不能缺了。你一方面要照顾好外祖母她们,一方面还要为我们准备钱帛人手,担子重得很呢!”
钱三爷也点头道:“管彤说的没错。没有银子,我们再有本事也救不出人来。二哥,这些可全靠你了。”
听二人都这么说,钱二爷也只好点点头,事情算是定下来了。
管彤又转头对钱三爷道:“三舅舅,你如今也是官身了,跟着囚车走不太合适。不如你先行一步去京里打点,我跟着表哥的囚车就好。”
“那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家……”
管彤道:“我这些日子找了不少护院打手,还有我身边那个流苏,也是个有功夫的,普通三五个人近不了她的身。有这些人护得,不碍事的。”
还是钱二爷拍板道:“管彤说的有理。你如今是官身,若被人参个袒护包庇之罪又是麻烦。只是这样一来,可就苦了管彤丫头了。”钱二爷说完,慈爱的看向管彤。
管彤坦然一笑,“其实跟着官差走,才是最安全不过的。只要带足了银子,一路上照应好他们,表哥也受不了罪,我们也不会受罪的。你们就放心吧!”
众人说好,这才各自散去。
几天后,管彤乘着马车,带着流苏坠儿,和十来个护院打手出发了。她们远远的坠在囚车后面。囚车走,他们走;囚车停,他们停。一有机会,管彤就让人准备上好的酒宴给那些押解的人送去。
时间一长,那些人也知道了他们的用意。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衙役们得了好处,也就不再难为钱修盈。
虽说有管彤等人一路照应,但犯人就是犯人,尤其是对于身娇体贵的钱家大少爷来说,这一路上还是受了不少罪,形容明显憔悴了不少。
这一日到了驿馆,管彤又让人准备了一桌上等的酒席,给那些衙役送去。顺便包了一个红包,说是给几位差役大哥添酒的。
流苏回来的时候,对管彤说:“陈头儿已经同意您去见表少爷了,只是不能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
管彤点点头,拎着食盒慢慢进了他们的院子,朝囚车靠近。那些差役吃喝得正欢,没人理会她。即使看见了,也假装没看见。
管彤到了囚车边上,见钱修盈正看着自己,忙递上食盒,把饭菜给钱修盈摆出来。
这一路上走来,管彤的所作所为钱修盈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如今也不再说劝她离开的话了,只拿起筷子,快速的吃起来。
既然亲人们都不肯放弃,他更没有理由自暴自弃了。虽然活下来的机会不大,但他在管彤身上看到了一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倔强和坚强,这种精神感染了他,也鼓舞了他。
“表哥,趁着现在没人注意,你快把实情告诉我吧,别让我们这样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听到管彤的话,钱修盈的手顿了顿,又继续吃起来。他没有接话,也没有回答。
“表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有办法救你。只要你肯说出来,就是天大的事儿我也能解决。”管彤继续劝说。她知道,钱修盈不说实情,定是怕连累他们。可她有自信能解救他,只是不方便直说出来。
钱修盈不能劝说他们放弃自己,但也绝口不提自己的冤情。他知道,只要他敢开口,天都要被捅出一个窟窿。他担不起,钱家也担不起。所以,他宁可死,也不能吐露半个字。就让那个秘密,陪着他一起下地狱吧!
见钱修盈依旧不肯说,管彤也很无奈。能怎么办呢?她总不能对他说:相信我吧,我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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