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胜霆忽然扭头问江晚晚:“喜欢吗?”
江晚晚诧异地指了指自己:“?”
贺胜霆却似乎没什么耐性:“要的话就赶紧做决定。”
“真的要……送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我不怎么开玩笑,我的时间很宝贵。”
“为什么?无功不受禄,今天是你救了我,怎么看,都应该我送礼物感谢你才对。”江晚晚眼睛里布着认真。
贺胜霆移开视线,低低的嗓音像雁一般掠过人的心湖,“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
江晚晚没多想,不服气地说:“虽然我没什么钱,但报恩也不会吝啬的!”
这小模样,真怕欠了他的一样。
贺胜霆扯了扯嘴角,指了指“镇店之宝”,“包起来吧。”
付了款之后,就把硕大的盒子扔进她怀里。
盒子快把江晚晚的上半身整个挡住。沉得她差点儿站不稳。
这哪儿是送花,明明是朝她扔了个凶器。
江晚晚脚步凌乱地跟上贺胜霆,“为什么想起来送我花?”
贺胜霆的身姿被她手忙脚乱的动作衬得更加悠闲,“上次秘书以我的名义送花给蒋如霜的团队,你不是不高兴么。”
江晚晚立刻反驳道:“都是江馨月胡说八道的,我没有不高兴!”
“刚刚店员介绍花的种类时,每一种你都会好奇地闻一下味道。唯独对剑兰无动于衷。”
而上次他送蒋如霜团队的花束,主打的种类就是剑兰。
江晚晚心跳急了两下,她深吸一口气,清澈的眼眸回望他,“那只是巧合,而且我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喜欢种植剑兰,我对它并不好奇。”
贺胜霆停下脚步,嘴角抿出冷冽的弧度。目光比冬天的寒风还割人。
江晚晚被他看得汗毛直立,“怎……怎么了?”
贺胜霆朝她跨近一步,胸膛像一堵墙挡在她面前。
江晚晚拿盒子抵了他一下,想让他主动拉开一些距离。
谁知他突然把嘴唇一抿,夺过她手里硕大的永生花盒,扔进了旁边的花台里。
江晚晚目瞪口呆,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生气。
再说了,这盒花很贵的,抵她一个月工资了。
“不想要就算了。”他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一阵寒风出过来,江晚晚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轻咬着嘴唇,“我没说不喜欢。”
贺胜霆却不理她的辩解,没等她把话说完,转身就走。
高大的背影不管什么时候都挺拔如松柏。
江晚晚也来气了,什么人啊,动不动就板着脸吓人。
可是一想到他今天因为自己,差点儿让严景尧的会馆见血。又忍不住心软——
算了,谁让她大度呢。
加快脚步追上去,江晚晚壮着胆子扯了扯他的袖口。
贺胜霆几乎没怎么费力气,就把衣服抽走。
跟他比腿长,肯定是江晚晚惨败。没几秒,男人高大的身影便越过她,越走越远。
江晚晚泄气地站在原地,小脸有些挫败。
她走回去,把刚刚被他扔在花台边的盒子捡起来。
刚转身,鼻梁便擦在柔软的面料上。
眼前,赫然是贺胜霆的胸膛。
她眨了两下眼睛,赶紧仰起脸来。
视线落在男人清俊的眉眼。
“不是扔了么,还捡回来做什么?”虽然仍旧是不顺耳的冷嘲热讽,但他的脸色却比刚才好看很多。
“怪可惜的。”她实话实说。
“你为了跑回来捡一盒花,就放弃追上来跟我道歉。丢了西瓜捡芝麻。”他斜着眼看她,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嫌弃。
呃……这个脑回路算是很清奇了。
江晚晚小声嘀咕:“花又没长腿。你走得那么快,我哪儿追得上?”
“你的借口还真多。”他环抱着双臂,寒着一张脸。
江晚晚缩了缩脖子。
贺胜霆的耐心快要空槽了,他冲司机招了招手,后者很快把车开过来。
他打开车门,示意江晚晚上车。
她一只脚刚跨进车门,身体就被花盒给卡住了。
贺胜霆挪了下角度,把盒子扔进后座。永生花掉出盒盖,散落得到处都是。
不知名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江晚晚不禁皱了皱鼻子,俯下身去捡。
贺胜霆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要了。”
江晚晚心里憋着一股哑火。
要送花给她的人是他,把花弄得乱七八糟说不要的人也是他。
她恼怒地转身瞪视他,眼中怒火跳动。
贺胜霆却在她的不满中,笑起来。修长的指节扣住她的下巴,“是不是很想骂人?你倒是骂啊!”
他的语气低得像是引诱,谁也不知道顺着他的话去做,是坦途还是陷阱。
江晚晚已经被激得丧失理智,骂人已经难解她的心头之恨。她怒视贺胜霆两秒,突然埋下了下巴,呜啊一下,咬住他的手背。
贺胜霆“嘶”一声低吟。没料到她真敢。
可是,他既没有阻止她,更没有反击。只是静静低着头,看着她乌黑的发顶。
一切的愤懑和憋屈,都集中到了牙口上。等江晚晚泄完愤,回过神,贺胜霆手背上的牙印已经沁出了淡红。
她赶忙松开他。
“这下高兴了?”他好像一点都不疼,嘴角甚至还含着丝淡笑。
似乎不管她做了多过分的事情,他都可以放过;她有多少负面情绪,他也能一并包容。
他是抖m的吗?
江晚晚心慌气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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