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金氏忙用帕子按了按眼睛,这才让开位置给清澜郡主,“刚醒来不久,郡主陪她说说话吧。”
清澜郡主点了点头,然后才看向容静秋,“还觉得哪儿难受吗?”
容静秋包成粽子的手轻触了一下清澜郡主的脸,“好多了,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还不是担心你?看你躺在那里,我哪还能吃得着睡得着?”清澜郡主噘嘴道,“看在我如此担心你的份上,你得快点好起来,对了,还有九皇子,这几天他都守在你身边……”
容静秋怔了一下,略过清澜郡主朝外看了看,“他人呢?”
“刚太子那边找他,他这才不得不先离开,不过有叮嘱,你一醒来就立即打发人去通知他。”
容静秋微睑眉,她现在其实不太想见到赵裕,这场祸事,根源还在赵裕的身上,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她心里对赵裕的怨气达到了最高值,哪怕最后是他赶来救了她。
可她又有多少条小命能等到他的及时救援?上辈子,他就没赶得及来救她。
清澜郡主小心翼翼地看着容静秋的面容,好姐妹的眸子黯淡那一刻,她看到了,她轻叹一口气,“你在怪九皇子吗?”
“没有。”容静秋很快就回了一句。
“跟我都不能说实话?”清澜郡主斜睨她一眼,“这事发生得太突然,没有人能预料得到,我当时若是在就好了,一定不会让你受如此重的伤势……”
“傻瓜,我还庆幸你不在呢,那阵仗可不小,不是你挥几鞭子就能把人吓退的。”
“我难道还怕了几个刺客不成?”清澜郡主瞪眼道,“你可别把我瞧扁了,我的鞭子还是有几分威力的,况且我的武器一直不离身,真动起手来我不吃亏,可惜那天皇后娘娘那边找我,我这前脚一离开,你后脚就出事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顿下来,神色间若有所思,随后看到容静秋不意外的神色,她如后知后觉地道,“那要害你的人不会是……皇后吧……”
“嘘!”容静秋不让她继续说下去,隔墙有耳,她也不敢打包票她的院子就一定是铜墙铁壁。
清澜郡主本来就不好看的神色就更难看了,怪不得皇后什么时候不找她,偏偏在那会儿派人过来寻她,这是要把她调开。
“可……她到底是为什么?”她不敢再说皇后二字,只能用模糊不清的她来代替,这个想法没有合理的解释支撑,本来应该属于无稽之谈,但好姐妹的神色告诉她,她这个大胆的想法是成立的。
容静秋此时大伤未愈,没有什么心思再详细说下去,只能是模糊地道,“别管什么理由,总之……不要出去随便乱说就是了。”
说到这里,她的头歪在靠枕上,似乎想要睡过去。
清澜郡主见状,忙小心地扶她躺下,给她拉好身上的锦被,坐在床沿处发呆,思考着皇后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可想来想去都没能找出根源来。
“郡主先去歇会儿,三姑娘这里我看着便是。”容马氏一进来,就看到清澜郡主在出神,以为对方是累着了,遂忙道。
清澜郡主现在是想事情想得一头乱麻,遂也不逞强留下,先行到隔壁的厢房去思考那道解不开的题。
容马氏坐在容静秋的床沿,看了看她的情况,没有什么大碍后,她这才拿过一旁的笸箩里的针线活慢慢做起来。
等容静秋再度醒来时,身边坐着的人已经换成了赵裕,这会儿再见到他,她很想给他一个冷脸看,但看到他的俊美的脸庞上有着疲意,心到底软了一些,“什么时辰来的?”
赵裕伸手扶她靠坐起来,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这才放心地道,“刚来没多久……”
“这事查得怎么样了?”容静秋歪靠在软枕上道,赵裕处事一向很谨慎,所以门外肯定有人守着,她也就能放心地问一下真正关心的问题。
清澜郡主说太子找他,八成谈的就是这件事。
一提起这个问题,赵裕的嘴角就浮现一抹冷笑,“迟早本皇子会让她付出代价的,你再等等,我一定会为你讨回个公道。”说完,他伸手轻抚了一下容静秋仍显得有些苍白的小脸,眼里有几分心疼。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晕倒在他怀里的情形,那满身的血迹,那苍白的容颜,那无力的身躯,这些天都一直在他脑海里浮现。
这个仇已经结大了。
容静秋定定地看着他的脸,她知道他这么说,必然也会做得到,赵裕从来不缺乏耐心。
只是可惜没能抓到真正的罪魁祸首,这人隐在幕后,没有实质的证据,谁也动不了她,更何况她还听说赐了不少东西给她,这戏做得很足,就更不会引人怀疑。
清澜郡主之所以起了疑心,是因为她也是另一个当事人。
“那我等着。”容静秋轻声道。
赵裕闻言,一直紧绷的脸这才有了几分笑意,忍不住轻捏了一下她嫩滑的脸蛋,惹来她不悦地瞪视,这生机勃勃的样子,一扫他这几天的坏心情。
“听说朵拉公主也受了重伤?”容静秋轻拍下他捏她脸的手,换了个话题。
“哦。”赵裕没有什么兴趣地随便应了一句。
容静秋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觉得蹊跷吗?”
赵裕怕她口渴,吩咐一旁的侍女端来湿水喂她喝,容静秋想要拒绝,但拗不过他,只得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这水一下肚,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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