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渊脸上表情也郑重了起来:“嬷嬷这一路辛苦了,路上还顺利吗?有没有碰到埋伏?”
听嬷嬷这般说,便知晓这一路一定不容易。
他拍了不少人去接他们,最近天气不错,按常理早就该到了。
偏偏他们延误了这么久,想来这一路一定不太平。
孙嬷嬷神色一凛立即便道:“回殿下的话,这一路,确实不容易。
我们一共遭到了五次伏击,几番凶险,这才进了京。”
听了这话,楚离渊英挺的剑眉紧紧的拧了起来:“你细说来?”
孙嬷嬷面色冷凝,郑重的道:“他们是奔着小世子来的。”
这般说着,她看了一眼床上的永宁,而后又沉声道:“老奴怀疑他们是苗疆之人。
这几次伏击都是一伙人。
那批人,虽然黑衣黑面,没有露出马脚。
但是,在他们所穿的鞋子上,捡到了一种特别的种子。
老奴特意拿了回来让春夏,秋冬他们看,说是。只有苗疆附近才有那这种草。”
略作沉吟之后,她又道:“仔细想来,那一批人时常用毒,让人防不胜防。”
听了这话,十安和楚离渊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心中一凛。
十安之前是知晓永宁他们这一路被伏击的,但是没有想过伏击他们的竟然是苗疆的人。
刚刚才怀疑永宁的身世同于苗疆有关,这一路上便有苗疆的人一直在伏击他们。
几乎是在告诉所有人,永宁身世却跟苗疆有关。
这般想着,十安心里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
总觉得她好像是漏掉了什么事情?
仔细想,又有些想不起来,无端的开始替渊哥哥担忧。
其实,十安总觉得,这皇位得来的太容易了一些。
记得前世,打仗打了许久呢,至少也要有一年,怎么这一世,这么痛快的就进了京城?几乎一月都不到。
甚至,那皇帝还不知道渊哥哥打进来。
不说当今圣上算是一介枭雄,就说一个昏庸无道的君主,也不会在人家兵临城下的时,还老老实实的在城门里坐着吧?
可偏偏,渊哥哥打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情形。
几乎没费一兵一卒,便成功的攻下了皇城。
再是众望所归,再是手握百万雄师,十安都觉得这太容易了些。
如今,他想要让永宁为帝,苗疆的事情却又忽然之间爆出来的。
要知道,前世直到十安死了的时候,也没有听到这些传闻。
好多事情,她都有些想不通。
十安只觉仿佛身处一团迷雾之中,看不清前路,又股子理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要她跟楚离渊提个醒,都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只能提着一颗心,看看事情后续的发展。
十安其实对于未来的期望并没有太多。
她只希望,能够跟渊哥哥两个过小日子。
也希望家里面的爹娘,爷爷奶奶,哥哥姐姐,外公外婆,还有小舅舅。都能够好好活着,就满足了。
对于渊哥哥,坐不坐上那个位置,她都没有奢求。
好好活着就行。
如今,回到这里,有吃有喝,住的好,穿的好,十安不知道有多么幸福。
只盼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抓紧平息。
可不知为何,十安总是隐隐的有些不安。
楚离渊此刻的脸色也是不大好看。
他心中担忧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他其实是想要永宁登基,自己来做摄政王,然后迅速的把朝廷稳定下来。
只待辅佐永宁亲政之后,他也就功成身退了。
可是,接二连三的事情显示永宁身世同苗疆有关。
真的要立一个有苗疆血脉的孩子为大楚的主吗?
皇位,楚离渊不屑于坐上去,同样他也不希望楚凌云和楚凌峰其中的人坐上去。
想到老楚王,想想楚王世子,他只想要将永宁送上那个位置。
他想,永宁登基之后,必定会善待他的这些旧部。
如今旧部里面,一半都是楚王殿下带过的兵,他们也能好好的,楚离渊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了。
可是现在,楚离渊开始犹豫了。
虽然,表面上,只是永宁身世的问题,可牵连巨大。
若永宁是楚王唯一嫡孙,身份没有可以诟病的地方,推举他上皇位,有自己在身边辅佐,时间一久,他便能够镇得住那些老臣。
可是现在不同,他的身份有异,想要坐稳那个位置,怕是难上加难。
自己同从前也不同了。
从前的他,只然一身,来去皆由己。一条烂命连自己都不在意,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现在,他马上便是成家的人,还有一个他很在意的小丫头。
他这条烂命不止要好好活着,还要活得好。
他要让她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可是,自己乃是先皇唯一的嫡亲血脉。
可以说,有自己在,永宁根本坐不稳皇位。
即便是自己一意孤行,非要将孩子推上那个位置,他能够保证那些拥立自己的旧部,会真心辅佐永宁吗?
永宁,他敢用那些人吗?
又是否能容得下他们吗?
这般想着,楚离渊久久的没有说话。
十安和孙嬷嬷都聪明的打扰他,就这样几人平静地待了好一会儿。
楚离渊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见永宁睡得安稳,楚离渊和十安两个才回了院子。
并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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