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嘛?”君时月摇摇他的衣袖。
男人拉着俊脸,闷闷道:“本座也饿。”
需要吃饭。
“我回来就给你做好吃的!”君时月立刻许诺。
帝释迦微微沉吟一下,终于不冷不淡的吐声:“早些回来。”
厅堂里,一家人已经落座。
君震年坐在主位,君禄海和慕夫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如同乌云压顶。
君诗雅倒是淡定,却也沉默不语,只是偶尔啜一口清茶。
君时月还没来,君禄海忍不住低声嘟囔道:“这丫头真是太缺乏教养了,让这一家长辈等她一个人,成何体统……”
老爷子立刻不乐意,瞪了他一眼:“她从小没了爹娘,你这个当大伯的不好好照料她,还有脸苛责?”
君禄海只好闭上嘴,憋着气。
君时月一出现,老爷子就立刻乐呵呵的招呼她过来坐,家仆这才开始上菜。
宠孙狂魔名不虚传。
吃饭期间,君震年问了这些年家中的事情,君禄海和慕夫人虚与委蛇的应付着,直到老爷子说:“等会把账簿都拿来,我要看看。”
君禄海和慕夫人对视一眼,脸色变了变。
老头子要清查家财,就会发现他们侵吞了君时月爹娘遗产的事情。
“还有雅儿的嫁妆,我也要瞅瞅,你们是怎么准备的。”君震年补充道。
慕夫人眼珠一转,赔笑道:“爹,府中账务繁杂,我回去就让人好生整理,再交给您过目。”
安排假账是需要时间的。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至于雅儿的嫁妆,嫁入皇家自然要隆重谨慎,我们一早都准备好了,您大可不必担心。”
“不,我现在就要看账簿!”
君震年洞察世事的眼底闪过冷肃的光,他放下筷子,沉下脸命令旁边的家仆:“去,把账本和嫁妆礼单都拿过来。”
家仆不敢违背,瑟瑟缩缩的去了。
老家主修为破关回来,当然要收回管家大权,君家已经成了他的一言堂。
君禄海额头冒汗,慕夫人急的一个劲对他使眼色,让他赶紧想想办法,但是他根本没有办法可想。
君诗雅微微皱着眉,沉默不语。
君时月默默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心中冷笑。
果然是正义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不多时候,账簿和礼单都抬来了,君震年看完之后,直接气的将账本摔在了地上,指着君禄海的鼻子骂道:“你这个畜生!居然把你弟弟一家的东西都占为己有,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这些本该是留给月儿的财产,你,你给我跪下!”
君禄海立刻拉着慕夫人一起跪在地上,痛心疾首的辩解道:“爹,我没有啊!弟弟亡故的时候,君时月她还小,根本不会花钱,吃穿用度都由家里提供,给她钱财也没用……我们只是、只是替她保管而已!”
“保管?”老爷子拍着桌子,愤怒的质问:“如果只是保管,为何现在都给雅儿做了嫁妆?”
慕夫人连忙道:“雅儿能嫁入皇室,对咱们君家都是天大的好事,多准备些嫁妆也是为了君家好,等雅儿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咱们一家都可以搬到京城去,到时候君时月也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在乎眼下这点钱吗?”
听起来倒是安排的明明白白,可惜老头子根本不吃这套,直接提起笔,在君诗雅的嫁妆簿上一划,删掉了一半。
“你们两口子的财产想都给雅儿做嫁妆,我也不反对,但是属于月儿的部分,必须留下!”
说罢将账簿一扔。
慕夫人哪里甘心,急道:“雅儿是要嫁给王爷的,嫁妆可不能太寒碜……”
“就因为是嫁给王爷,未来根本不会缺钱,还要那么多嫁妆做什么?”
老头子斩钉截铁道:“倒是月儿,以后很可能嫁不出去,得多留些钱财防老!”
君时月:“……”
君禄海夫妇被怼的哑口无言。
君时雅忽然淡笑着说:“爷爷难道忘了吗?妹妹和楚家少主可是有一门娃娃亲,怎会嫁不出去呢。”
她这句话说出来,是一箭双雕。
那亲事是当初君震年和楚家老家主定下的,君时月闹过退婚,就等同于违背了君震年的意思。老头子再宠她,对于她这行为还是会有些不舒服的。
果然,提到这茬,君震年的脸色黑了一黑,瞥了君时月一眼。
众人以为他终于要对君时月有成见了。
然而老爷子咳嗦一声,就骤然喷道:“别提楚家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子!我都听说了,他品德败坏勾三搭四,根本配不上月儿!退婚就退了!月儿若不张罗退,我也会给退的!”
君禄海:“……”
慕夫人:“……”
连君时月都有些震惊,原主究竟何德何能,让老祖父对她这么好!
君诗雅笑笑,兀自搅动着碗里的汤羹,不再说话。垂下眼眸的那一刻,她脸上面具般的笑容就全部消失了。
入夜。
君诗雅的房间里,君禄海焦躁的走来走去,慕夫人也一筹莫展。
“老头子肯定是疯了,失心疯!”
君禄海甩着袖子大骂,唾沫横飞:“一个废物丫头到底哪里好,值得他这么重视?这个该死的老头子,失踪了多好,好端端的回来干嘛!?”
慕夫人也难受的握住君诗雅的手:“雅儿别急,嫁妆的事情我们会想办法的,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君诗雅黛眉紧蹙,一直在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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