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娥昨日回到公主府又派人送来了一瓶药膏用来控制卿桃伤口上的毒,嘱咐说这药膏要抹在伤口上,却不能包扎,也不能碰着,因此,这会儿卿桃伤口以上都是裸露在外的,因此即便是卿隽不过十岁,但到底也是个男的,因此便只能隔着屏风和卿桃说着话。
对这个四姐姐,卿隽并没有和她说过太多话,只是也不讨厌,如今得知她救了自己的姐姐,自然是满心感激,当下便跪了下来。
卿桃见此惊得就要起身制止,虽然被卿琬琰拉住,但是到底还是牵扯到了伤处,看着她疼得抽气的声音,卿琬琰忙问道:“可有哪里不舒服?”说着就看向其伤口。
见伤口并无碍,才松了一口气,脸色有些发沉的看过去,虽然隔着屏风看不清,但是卿琬琰也知道这会儿自家弟弟定然是愧疚无措。
“可知错了?”
卿隽一直没有起来,听到卿琬琰的话,便垂下脸,歉然道:“隽儿知错了。”
卿桃有些不好意思,便小声道:“大姐姐,隽儿也是想感谢我才会如此,说到底是我不小心,不能怪他,毕竟他还小呢。”
卿琬琰却不为所动,“他身为侯府世子,将来整个侯府是要靠他的,不能因为是个孩子就能任性妄为,隽儿,我教过你多少次了,做任何事都要视当时情况而定,你对你四姐姐心存感谢不假,想跪下来道谢也没什么,可也要看如今的情况,我来得时候便告诉你了,你四姐姐如今伤还未好,不能乱动,她性子又腼腆,你突然这般道谢,她这个做姐姐的肯定想拉你起来,如此难免会牵扯到伤口,这次还好是虚惊一场,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便是你长跪不起也没有用,好心,不是做错事的理由。”
卿隽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对卿琬琰的训斥毫无怨言,“是隽儿的错,四姐姐,请原谅隽儿方才莽撞。”
卿桃闻言忙道:“我无事的。”小心的点了点卿琬琰放在她床边的手,“大姐姐,我没事的,就不要再训隽儿了。”
卿琬琰见卿隽确实知错了,再加上卿桃的求情,便道:“既然你四姐姐为你求情了,你便起来吧。”
“谢姐姐,谢四姐姐。”
这回卿隽起身可不敢再乱动了,老老实实的站在那。
瞧着弟弟那无精打采的样子,卿琬琰也有些不舍,想了想,便道:“你若是真的对你四姐姐心存愧疚,现在便去武记买些你四姐姐爱吃的桂花糕和如意酥来赔罪吧。”
卿琬琰是知道卿桃最喜欢的便是武记的这两样点心了。
卿隽听到卿琬琰的吩咐,点了点头,又对卿桃行了礼,便转身走了。
卿桃无奈一笑,道:“大姐姐不用如此的。”
“我知道你不怪他,只是他到底是侯府世子,不能当一般孩子那般教导,再说,不让他为你做些事,他会更难受,那些糕点都是你爱吃的,而且也很是清淡,如今你也是能食用的,好了,不说他了,你今日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大姐姐放心,我一切都好。”tqr1
“那就好,你再忍忍,过两日,解药配出来,杨大夫便会亲自为你解毒,然后你再好好休养一阵,就能好的。”
“都听大姐姐的。”
卿琬琰柔和一笑,话音一转,道:“对了,二妹妹那边,你想如何处置?我已经查清楚了,那毒药是二妹妹让她院中一个叫丁香的丫鬟花重金在一个西域药商那买的,为了就是对付我,如今害得你无辜受累,理应由四妹妹决定如何处置。”
卿琬琰并没有将真相说给卿桃,倒不是不相信她,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以免打草惊蛇。
而卿桃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道:“大姐姐是府里的嫡长女,如今又是大姐姐管着后宅,该如何处置,自然是应该由大姐姐做主的。”
“你要是让我处理的话,我可能不打算将这件事请闹大,如此,你会不会怪我?”
卿桃并不傻,自然明白卿琬琰这么做的用意,“我明白大姐姐的意思,这件事原本就不适合闹大,左右大姐姐派人看着,二姐姐总不会再闹出什么了。”
“你能理解便好,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一刀白挨的,也不会让她在府里呆太久的,左右她的亲事已经定下,虽说她还未及笄,但是提前几个月也没什么。”
“大姐姐的意思是说,要将二姐姐和晋明侯世子的婚期提前?”
“嗯,与其让她留在侯府里兴风作浪,不如把她赶到别的府上,原本还想让她在侯府多过几个月的安生日子,如今是她不要的,便不用顾忌那么多了,等她嫁到了晋明侯府,是好是坏都与我们无关了。”
——
却说,杨月娥说到做到,两日后,她果然拿着解药亲自来了侯府,为卿桃解毒施针。
不过这解毒过程远比卿琬琰想的要复杂许多,也要漫长许多,原来要想彻底解毒,就需要耗费五日的时间,为了方便,杨月娥便暂住在安平侯府。
到了第五日,杨月娥将最后一根针拔出,才舒展眉头,知道在外面等着的卿琬琰着急,便扬声道:“大小姐可以进来了。”
卿琬琰闻言便推门而入,看着卿桃沉静的睡颜,道:“杨大夫,我四妹妹体内的毒都清除干净了吗?”
“嗯,都已经清除干净了,接下来几日只要定时服药换药,六日之后,便能下床走动了,但是也不可活蹦乱跳,想活蹦乱跳,怎么也要等一个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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