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树枝下露出来的洞,将士谨慎地向后退了几步,他四下里看看,换了一根树杈,以那个洞为准,在周围破坏着。
很快,那处便露了真面目,确定四周无碍,将士上前去,向着洞里看去。
“陛下,这坑里有些利器。”看过后,他返回冲着谢昭回禀道。
“继续搜寻,将此处的陷阱都找出来。”目光冷凝,谢昭吩咐一声,将士们纷纷从马背上下来,按照刚才的方式,来寻找此处的坑洞。
谢昭仍在马上,手中的箭搭在弓弦上,随时可能射出。
暗处,负责盯梢的人,见陷阱被将士们纷纷发现,并且进行填堵后,便准备离开报信。
也就是此时,谢昭耳朵一动,向后转身,手中的箭瞬间离弦,待到那盯梢的人意识到时,箭矢已经在他身上,他仰面摔倒。
“护驾!”听到声音,立刻有将士唤了一声,随即手持兵器,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而去。
那盯梢之人已经死了,眼睛仍然睁着,一脸的不可置信。
大概到死,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就这么死了?
事实上,许多人对于“陛下”骑射的认知,都十分的不准确。
虽然赵景的箭术不如谢昭,哪怕两人都是重生,可现在的他,要做到谢昭刚才那样,也还是可以的。
至于谢昭,比从前还有进步,跟赵景的互换,以及与宫中师傅的认真学习,可不是白费功夫的。
直起身来,从重新抽出一支箭来,谢昭继续戒备着,将士们每发现一处陷阱,便会将此处填上。
围猎开始之前,言喻是亲自带人检查过的,都没能检查出来,看样子,他所带的人之中,是有内应的。
又或者……是趁着他检查之后紧急挖的,若是这样的话……
谢昭在心中暗暗思量,比起后者,她倒是更希望是前者了。
毕竟,带出来检查的就那些人,想查真正的内应还是容易的。
可后者……说明对方手里有一队特别的手下。
“启禀陛下,此处皆已经处理完毕。”过了一会儿,有将士来回禀道,谢昭领着人,继续往林中去。
至于死掉的,有将士抬回营地,自有谢怀安来调查。
往林中走了一会儿,谢昭听到了一些呼喊声,听着还挺痛快的,但有些耳生。
仔细回忆片刻,是此次来浑水摸鱼的皇室宗亲之一。
昨晚上,还特意来自己跟前请安来着,谢昭觉得,那家伙是个傻子。
既然是来浑水摸鱼的,老实的在浑水里待着便是,偏偏要到自己跟前现眼,也不知豫王他们怎地就愿意跟这么个蠢货结盟。
他那幸灾乐祸的神情,都写在脸上了,就差再说一句,“老子想谋反,你洗干净等着吧。”
想到这儿,谢昭先是观察地面,确定没问题,催马向前,手中的箭也重新准备好了。
当到了一处挺合适的遮掩地时,她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那傻子坐在马上,正指挥着手底下的人,把自己的箭插在已经死去的猎物身上。
显然,那猎物是他手下得来的,他想要白捡便宜。
等手下按照他的吩咐做完,他咧嘴笑着,脸上的肉挤在一起,跟个变了形的包子似的。
谢昭抬手,来回比划着,最终,瞄准了他的屁股,这种蠢人,杀他都嫌手快,不若先给个教训再说。
“嗖”的一下,箭矢飞了出去,直奔着那傻子的下盘,只听着一声惨叫,那傻子从马上跌落,屁股上有一支箭。
“哎呀,没注意,垣王,你没事吧?”见得手了,谢昭放下手,催马往前走了几步,一副很关切的模样问道。
傻子正骂着,听到这声音,趴在地上的肥硕身体动了动,脑袋转向谢昭,“陛下?”
“我以为是野猪呢,没想到是你,哎呀,对不住了。”她是故意的,但她不说,傻子气得不行,可这是陛下,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没事,没事。”咬着牙,他回应道。
“你们快把垣王送回去,找个太医给好好瞧瞧,可惜呀,接下来的狩猎,怕是你没办法参加了。”
垣王哼哼两声,心中满是不甘,他的手下将他背起来,向着营帐去。
这一走一动,难免牵扯到他的伤口,他不能对着“陛下”撒气,只好跟手下撒火,“狗奴才,你小心着点!”
手下不敢吭声,背着他离开此处,其他的手下或者牵马,或者抬着礼物,也离开此地。
谢昭继续往林中深处而去……
——
谢暲觉得,自己长见识了,为什么这样想呢?因为他遇到了陶婕妤。
自上次萧婕妤出宫后,陶婕妤终于也有了出宫的机会,赵景给了她们几个绝对的自由。
就如同赵景所想,纵然给了自由,她们也都是有分寸的,平时相处能看出来,她们非常敬重谢昭。
因此,遇到一些事情时,尤其要涉及到谢昭时,她们总会多想一些。
果然,从他那里拿到诏令后,她们并没有立刻出宫,而是隔了段日子,把事情商量好后,才由其中一个出宫,尽量完成这次商量好的事儿。
若剩下一些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此时,陶婕妤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她性子欢脱,连谢暲这个性子欢脱的人都自愧不如。
不仅如此,陶婕妤说话跟思考的角度都很刁钻,谢暲时常是目瞪口呆。
他忍不住去想,像萧婕妤那般娴静的性子,是如何跟陶婕妤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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