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晚上回来,就知道了孙媛的事情,一家人都坐在堂屋里。
孙氏叹气道,“谢家的事情真是不少,我方才去瞧了媛媛,看她都瘦了许多,瞧着真是叫我心疼死了。”
孙氏一向疼爱家中的小辈,孙媛可是她最疼爱的侄女,这会子自然向着自家人。
“她婆母这是要做什么呢,我们孙家的女儿,都是又温柔又和气的,还给她生了三个孙子孙女,她还有什么不高兴不满意的,非要这样折腾媛媛,看把媛媛气的,都跑到这边来了,不能帮着儿媳妇算了,别添乱就行,小孩子不得好好教导吗,怎么能够那样宠溺,若是教坏了,日后她还要责怪媛媛,怎么说都是媛媛这儿媳妇的错,好像她就一点错处都没有!”
孙氏说着喝了口茶,把茶杯磕碰在桌子上,很是气愤。
钟溪怕她气出个好歹来,说道,“好了,娘,您别这样说,一起过日子的,还能没有些摩擦了,也不见得谢老太太就是做出了什么磋磨人的事情,大概就是一时争吵,表姐又太累了,让她歇几日,等表姐夫过来,大家好好说开了就好,日子还是要过的,没必要闹得难看,不然日后表嫂回了夫家,也要尴尬的。”
孙氏听了,也不由得落下泪来,说道,“唉,咱们女子,不管老的小的,都是命苦,每日围着家里头转,还不一定有什么好结果,我当初以为,我善待他们兄弟,他们也能够善待我的儿女,结果呢,那对兄弟狼心狗肺就算了,你们那爹也是一样的不讲道理,以为我是好欺负的,还非要我儿去贴补他们,要不是我儿聪明,早早地有了打算,也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日子!”
孙氏又想起自己的伤心事,她这些年,越来越明白,当初的钟二老爷不喜欢她生的孩子们,那不用说,肯定是因为她这个当娘的不如那个死了个的元配。
钟锦忙劝她,“您怎么又说起这些事情,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好了娘,您别伤心了,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您也好好的。”
孙氏伤心于自己付了多年心血却一无所获,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日后我死了,你们不要把我和你爹埋在一起,把我单独埋着,我可不要死了以后,还要看人家元配的夫妻恩爱,我在旁边当丫鬟!”
钟溪道,“行,怎么不行,他们肯定都投胎去了,到时候我们给您多烧几个丫鬟小厮,一起伺候您。”
孙氏又喝了杯茶,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儿。
她又问道,“谢昼呢,这都什么时辰了,她还不来,真不打算和我们媛媛过日子了。”
众人又赶紧劝着,关盼喊了侍女,叫她打发人去谢家瞧瞧,一家人争吵是寻常事情,可别叫谢昼和孙媛夫妻两个生出嫌隙来,不然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好在谢昼及时过来,他也听了今日的事情,知道是母亲不对,再加上话赶话说到了气头是上,这才有了矛盾。
孙媛平时再是温和不过,谢昼知道她,一回来问过前因后果,就赶紧带着三个孩子过去了。
谢老太太一向也是个好的,只是特别宠爱孙子孙女们,尤其是这两年越发大了,瞧见小孙子,就恨不得捧在手心里,这才闹成了今日的局面。
谢老太太瞧着儿子也累得不轻,心中已经有些后悔了。
谢老爷瞧着她这样,说道,“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谢老太太登时大怒,对他吼道,“你就知道这句话,你这没用的老东西,我是有不对,你怎么不劝说我啊,你就在旁边看着,现在还说风凉话!”
谢老爷低头讷讷不敢言,老太太捂着心口,又是后悔又是愤怒,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么个丈夫,气都要气死了。
谢小郎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坐在马车里,吓得哭了起来。
滔滔知道弟弟被宠得厉害,也没生气,只是帮她擦眼泪。
谢嵩瞥了小弟一眼,说道,“你这没用的,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书都读了一大摞,你倒是好,娘那么辛苦,你却半点不听话,还敢挑拨娘和祖母吵架,你完了,你等着我收拾你吧!”
谢小弟躲在姐姐怀里,被哥哥吓得哆嗦,偷偷地抹眼泪,哽咽道,“我知道错了。”
谢嵩道,“这话你跟娘去说。”
谢滔道,“好了,一会儿见了娘再教训他。”
谢嵩哼了一声,心想以后一定必定要使劲管着他,回去也少不了一顿打,都怪他,忙着读书都没有关心娘。
谢昼很快过来,眼睛有些红,倒不是哭过,他这两天太忙了,前些时候同僚查出来几个贪污受贿的,被罢免了官职,事情都落到剩下的几个人头上,忙起来自然是连妻儿都顾不上了。
钟锦迎他进来,谢昼还以为他要生气,但钟锦并没有,都到了这个岁数,自然明白彼此的难处,谢昼并未作恶或者如何,他只是太忙了。
只要能够和和气气地解决这些事就好,不必说些威胁震慑的话。
谢昼道,“麻烦表姐夫和表姐照顾媛姐了,也是我一时大意。”
他还同当年一样,私底下管孙媛叫媛姐,很是亲近,并未发生孙媛当年担心的事情,更不曾纳妾。
钟锦道,“没事,你先去看看她,也是跟你一样,累得不轻,你去和她说说话,一会再去吃饭。”
谢昼赶紧道谢,麻烦他带着几个孩子,自己去看孙媛了。
小郎还在哭哭啼啼的,钟锦瞧见,把他抱起来擦眼泪,说道,“不哭了,咱们去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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