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之后也觉察出些味道来。
有句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是有几分道理的。
林彻从前也常来钟家,但现在明显不一样,钟锦也感觉到了,夫妻二人晚上说起此事来。
钟锦倒是很平静,说道,“他是个好的,我不是那等无缘无故挑刺的人,何况我也看得明白,咱们这丫头,拿人家钓着玩儿,是不怕吃亏的。”
关盼道,“你这话说的,我真是找不到由头反驳。”
钟锦笑道,“别人我不管,我只管我家的姑娘不受委屈,她要是能给别人受委屈,那是她的本事。”
“按着你的说辞,你家姑娘跟个恶霸似的,只能她厉害,不许别人厉害。”
关盼道。
“不然呢,”钟锦大方说道,“我难道还会叫她受委屈,再说了,她也做不出那等混账事情来。”
关盼这才喝了口茶,这倒是真的,半晌她说道,“林家这个孩子,只怕日后是有别的造化的。”
林彻的身世,晚辈们什么都不知道,钟锦夫妻却是心里有数的。
钟锦道,“他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也是他高攀了我的姑娘,钟家关家连带着侯府,难道还护不住她一个,由着她去吧。”
关盼只是靠在钟锦肩头,没有说话。
身为母亲,她相信自己的女儿能够处置好自己的事情。
何况还有他们在呢。
由着她高兴就好。
只是关盼瞧着两个孩子,瞧不出来到底谁是钓鱼的人,谁是鱼。
关盼推拒了国公府的媒人,惹得好一番议论,但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钟家也不把这当一回事。
若是女儿喜欢,高攀也不怕,但是女儿不喜欢,那就没有必要来往。
何况那些公侯伯爵府,哪一个是真心看得上商户人家的,他们把身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就算家里头要落败了,还是要拿着身份说事,关盼这些年见得多了,实在心烦。
静姝和林彻的往来还是同往常一般,林彻是有些心急,但他也瞧得出来,静姝周围没有值得嫁的,都不如自己,所以稍微安心。
这日静姝去林家,林大姑娘和她的嫂子正在家中,林彻作为晚辈,在旁边陪同,听舅母说起自己的婚事,想要嫁她母家那边的姑娘过来。
林大姑娘还没说什么,林彻便拒绝道,“舅母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不劳舅母关心。”
这位舅母的为人,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肯定不如舅舅真心关心他,林彻本来和她不亲近,被她提起婚事,便更不喜。
舅母闻言脸色不大好,说道,“你心上人是谁家的姑娘,我们王家,可是几代为官的人家,也是瞧着咱们是正经亲戚,才舍得许一个给你,你连个功名都没有,还想怎么着。”
倒是林大姑娘更冷静些,听了也不生气,说道,“彻儿,你静姝姐姐来了,你出去陪她说话,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多嘴。”
舅母高兴了一点儿,看着林彻离开,低声说道,“好妹妹,这孩子,可是正经的身份,如今那一位连儿子都没有,你真的打算?”
林大姑娘就知道他们要拿着儿子的身份说事,淡淡道,“怕是没那个命,还要连累的一家送命,彻儿的婚事我另有安排。”
舅母语塞,林大姑娘吩咐侍女,“去拿了匣子给夫人,送客。”
匣子里自然是银子,拿人手短,舅母只能生气走了。
林彻正在和静姝大吐苦水,说道,“怎么又来给我说亲,什么王家李家的,我都瞧不上,那些姑娘娇滴滴的,我才不喜欢。”
静姝眼带笑意,说道,“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林彻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静姝脸上,已经不遮掩了。
静姝也没有不好意思,说道,“我知道了。”
“知道还问,姐姐今日来看我吗。”
林彻道。
“做梦,”静姝说道,“捎带看你一眼罢了,我来找林姨。”
林彻叹气,“我就知道,姐姐眼里心里,总是把我放在后头的。”
林大姑娘在门口听见这句话,浑身哆嗦,对侍女说道,“我这儿子.怕是不能要了。”
林彻在她这个亲娘面前,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到静姝面前,反倒要撒娇。
侍女笑着低声道,“静姝姑娘就吃这一套呢。”
林大姑娘叹气进去,和两个孩子说话。
这就叫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由着他们去吧。
这样相互钓着的日子,倒是也长久,静姝总是不想成亲,林彻也不着急。
直到林彻二十岁这一年,三皇子作为新帝登基,和皇后一家决裂,才知道自己怕是不能有孩子了,这个他一直知道,但不肯承认的儿子,就成了他唯一的血脉,他执意要认回去,惹得满朝风雨。
林彻不愿意,新帝也没有办法,只能耗着。
林彻担心静姝会离开,他很清楚,直到现在,关晴都不曾和那位侯爷有来往。
林彻很害怕。
好在静姝并未离开,她依旧在林彻身边。
这一日,天气晴好,林彻加冠,认祖归宗,成为国朝唯一的皇子。
他有些累,一个人坐在冷寂的宫殿里,打发走了所有人。
新身份让他无所适从,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是这样的命运,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殿外响起脚步声,是他熟悉的。
林彻坐在殿中的毯子上,没有动作,只是身上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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