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栋的伤势得到了稳定,良医所的良医正功成告退。虽然只是一个小伤口,但毕竟是个娇贵的公子哥,朱由栋只觉得这个躯体真是中看不中用。
身边没有宦官和侍女,朱由栋正好可以和周峰谈谈今天在渡口发生的事情。之前在渡口,朱由栋还以为自己又要死了,根本不敢去想那些黑衣人是谁。这会儿,朱由栋惊魂甫定后,这才问起了周峰。
“小周,刚才在渡口,你和那两个刺客交过手,你能否猜到这些黑衣人的来头,是官家的杀手,还是私家的杀手。”
“那两个黑衣人武功平平,并不像是官家的,应该是民间的三流杀手。”看来周峰早有分析,很快就回答了朱由栋的疑问。
私家的?朱由栋不禁觉得奇怪,自己是王府的公子,不可能会得罪什么平民百姓,如果那两个真的来自民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官家的人私下里悄悄请了私家的杀手,想在掩人耳目的情况下对自己下黑手。
“小周,你觉得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吗?”朱由栋看周峰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
周峰正想张嘴,突然又想了想,这才有了结论,说道:
“这要看半个月前的袭击和今天这一次是不是同一拨人指使的。”
“怎么讲?”
周峰于是解释道:
“半个月前,公子是在仪卫司的端礼门前遇袭的,那时候街上的人多杂乱,我们对行凶人一无所知。本来我们暂且可以把那次的遇袭当成是一个意外,可是今天在渡口再次遇袭,说明公子的遇袭很可能不是意外。”
“也即是说,如果这两次行凶是同一拨人指使的,那就说明他们执行的是针对我的刺杀行动。”朱由栋明白了周峰的意思。
可是,朱由栋还是不明白。吉王府身为大明宗室,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且不可参合四民之业,按理说,不可能得罪其他官家。朱由栋只不过是吉王府的世孙,何况世子爷又沉迷修道,对王府的事置之不理,朱由栋更应该不可能招惹来这些杀手。
“我听说,王府内部有流传一些是是非非,小周,依你看,究竟是谁想害我?”
“这……这实在是不好说,公子……那些是是非非不过都是流言蜚语,又没有真凭实据……”周峰吞吞吐吐,显得十分为难。
朱由栋也不强求,他心里已经十分清楚,唯一的可能就是来自于王府内部的矛盾。至于这个矛盾,或是王后和贵妃的矛盾,或是世子爷和镇国将军的矛盾,或是世子妃和镇国夫人的矛盾。
朱由栋身为王府的世孙,在这个王府里,和他同一辈的人只有镇国将军和镇国夫人的千金,也就是郡君朱欣。朱由栋并不知道,自己和这个堂妹之前是不是有过矛盾,看来他得找个时间会一会这个堂妹了。
“公子,您就别多想了,想必这个时候世子妃已经知道今天的事情,长史司审理所的人应该会加紧查办的。”
周峰正说着,承奉司的那个宦官,从世子妃的寝宫过来了,向朱由栋通报道:
“公子爷,世子妃说,今晚世子爷回府住,就没有过来了,并准许了贴身侍卫的提拔,还说一个不够,可以再多一个。”
“知道了,退下吧!”朱由栋赶走了宦官。
周峰听到,可以再提拔一个贴身侍卫,急忙问道:
“公子,不知另外一个贴身侍卫的人选,公子心里是否另有安排?”
“我想想,嗯,我确实有想到了一个人。”
朱由栋猜到了周峰的心思,故意说另有安排,见周峰显得有些失望,又说道:
“小周,你觉得今天替我们看守马车的那个磊子,如何?”
“什么?公子想到的那个人就是磊子?”周峰的情绪来了个大转弯,显得有点儿兴奋,继续说道,“太好了,磊子要是知道自己以后不用守门了,一定会高兴得三天睡不着觉的。”
“先别高兴得太早了,跟着我,你们或许会更辛苦,另外,今晚还有一件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去完成。”朱由栋这语气就像是老师给学生布置作业似的。
原来,朱由栋是要周峰去请人抄写几份告示,明日一大早就粘贴在各书院、府学、州学以及县学的门口,告示上就这么写:今日恰逢岳麓书院开设机械科,特聘机械师朱由栋开堂讲学,欢迎各位学子莅临河西岳麓书院听讲。
“公子,你都受伤了,明天还是不要出门了吧!”
“不行,今天已经答应岳麓书院的周老先生了,明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书院,为新开设的机械科开堂讲学。”
朱由栋让周峰快去准备告示,最好是能带上磊子,务必在明早辰时之前把告示都贴出去。周峰表示一定完成任务,便匆忙告退,找磊子去了。
周峰离开,朱由栋便开始备课。第一次在岳麓书院开堂讲学,朱由栋百般思索,不知道从何讲起。毕竟机械这门技术,已经在历史长河中孕育了几百上千年,只不过一直没有形成系统的知识罢了。
就在朱由栋苦思冥想的时候,寝宫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人定,亥时”
这是承奉司负责打更的宦官。打更是一种夜间报时制度,他们一边在后宫内院巡夜,一边打梆子报时,兼防火防盗。
朱由栋也是通过这半个月的适应,才习惯了靠打更人来知晓时辰。朱由栋了解过他们的计时方法,一夜分为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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