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我的手臂都开始麻木,几乎连剑都举不动,而对面的丫头,居然也停下了攻击,托着青铜镜呆呆地看着我。
我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松懈,但就在这个时候,丫头看了看手中的青铜镜,陡然将它抛进水中。“当”的一声轻响,青铜镜入水,几乎是连水花都没有溅起,在水面上翻了个身,缓缓地沉入水底。
我看着丫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将青铜镜丢弃,而丫头的脸上居然出现奇异的酡红,神色说不出的古怪。
“来吧……让我们的一起归于宿命吧!”丫头狰狞疯狂地大笑,整个脸全部扭曲变形,原本一张漂亮的脸蛋现在已经形同厉鬼。说着,在我还没有回过神的瞬间,她连带着怪龙,对着我狠狠地扑了过来。
我“啊”了一声,举着青铜古剑迎了上去——
我手中的青铜古剑几乎没有遇到丝毫的阻拦,直接刺入丫头的心脏部位,她脸上原本狰狞扭曲的笑容渐渐消失了,转而变成一种痛苦,原本已经死气沉沉的眼中,出现了一层水雾……
“你……杀了……我?”丫头看着刺入她胸口的青铜古剑,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眼眶滚落在脸上。
“你杀了我……这是我的宿命所归……”丫头的身体如同是风中的树叶,缓缓向后倒去,我看着她身上穿着金缕衣,脸上带着泪痕,千年……万年前……似乎也曾经有过这么一幕!
我杀了她?我杀了丫头?我真的杀了丫头?
但是,她是丫头,还是金缕妖尸?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借用王若男的身体——而我手中的青铜古剑,插入她的心脏。
我呆呆地看着丫头的身体倒在地下河水中,中偿过一瞬间就沉了下去,如同刚才少爷的尸体一样——原本坚韧的金缕衣,为什么挡不住青铜古剑?
这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当初——在黄河鬼棺广川王陵的时候,那个穿着金缕衣扭动着的尸体,明明可以挡住我的青铜古剑的,为什么丫头挡不住,难道金缕衣也有仿制品?
我看着手中的青铜古剑,没有残留下一丝的血迹,甚至,它连给我留下一点避想的机会都没有。
丫头就这么死了,死在我的剑下,而少爷却被龙怪给吞了。那个该死的龙怪,一念至此,我不禁大怒,就要找龙怪拼命,但是,茫茫水面上,哪里还有龙怪的影子?
整个水面上,只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连黄智华都不见人影。我记得很清楚,当丫头开始发起攻击的时候,黄智华开始还帮着我放冷枪,后来又扑向了龙怪,可是后来……后来,在丫头一道道紫色闪电的攻击下,我自顾无暇,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难道他也死了?
我满心地彷徨,整个地下世界,如今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张口想要呼叫,可是喉咙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但是,我还站在化蛇的身上,前面的不远处,那处气势恢宏的水上墓葬就在眼前,化蛇似乎知道我的心意,托着我向水中的高台游了过去。
我如同是在梦中,一切都变得恍恍惚惚不再真实——我,我一定是在做梦,要不,我怎么会踩在洪荒猛兽的身上……
我的脚下踩着如同白玉一般的石阶,如同是梦游一样,一步步地顺着石阶向上走,似乎在石阶的尽头,有我渴望已久的东西,那个或者就是我的——宿命?
我抬头看过去,那应该是一个白玉高台,呈现八卦形状,这样的高台我曾经见过,同样是修建在水中的,那次在广川王陵中,八卦阵的中间,用铁链绑着的就是我手中的青铜古剑,而这一次,八卦阵的中间,绑着的又会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就是我自己?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我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现在,我的心中似乎已经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了,只是本能地拖着疲惫不堪的双脚,走向那属于我的宿命所归。整个天与地之间,只剩下死一般的黑暗。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在呼唤,又好像是数千年前功尽弃,同样的路,我似乎已经走过一次……
我的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也没有丝毫的悲哀,不再惊恐莫名,也不再彷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人类的喧嚣离我远去,剩下的只有那……一阶阶雕刻着奇异花纹的白玉石阶,仿佛我生命的一切意义,都在为了将来有那么一天,在这里走上一遭。
九九八十一阶石阶,我没有数,却清楚地知道是多少——我终于站在最顶端,然后,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八卦阵的中间……
八卦阵的中间,层层叠叠的铁链锁着一个人——当然是个死人,数千年前就死去的死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感觉到一股难以容忍的悲愤和痛苦,似乎来自自己的心灵深处有着某种震憾。
铁链从那具尸体的胸口琵琶骨、肩胛上穿过、手足四肢以及脖子上都缠绕着铁链,分成八股,分别在八个方位绑在八卦阵的柱子上,将这个尸体凌空悬挂在八卦阵的中央,而尸体的脚下,却是阴阳两极的太极图。
这模样,岂不是和水下墓葬中那些石柱上绑着的青铜人佣一样?同样都是铁链穿过琵琶骨,残酷的捆绑方式,而在他的脚下,却悬挂着另外的半方“天残地缺”的古印。
但是这次捆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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