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低头寻找却不见了自己的手,紧接着他又发现不仅是手,就连他的身体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狂心中猛然一惊,心想莫非自己就只剩下了一个头?
一股恐惧感从他的内心深处缓缓升起,这种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的感觉让他很是慌乱,他伸手就想要摸一摸自己这脑袋还在不在,但等了半天也没感觉手摸到了头,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体都没了,又哪来的手呢?
这是一件让人极为惊讶,又极为困惑的事情,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异常,自己的身体就这般消失不见了。
自己的头还在吗?楚狂不能确定。如果不是这一切已经发生在自己身上,恐怕楚狂根本就不会相信会有这般荒诞无稽之事。
“罢了,罢了,我再看看,看我这消失的身体,是不是真的会出现在这天上”。既然想不明白,楚狂索性就不想了,等一切都发生了自然会有结果。
“天剑门在此,看我如何灭它。”那声音在天空中回荡,震得人心头有些发颤。
楚狂急忙止住飘飞的思绪,抬头望向天空,他倒要看看对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只见天空中,“他的左手”掌心中多出一座山峰,山峰上草木皆存,绿意盎然,倒更像是微缩的盆景。
这座山峰林木清幽,山泉渐渐,一道飞瀑直上而下落在潭中,水雾漫天。
但楚狂却只一眼便洞察了清楚,他心中了然,这只不过是一个幻影,虽然这番景象与天姥山别无二致,但它却少了那一抹生气的精髓,这就好像是龙没了眼睛,又怎能与他心之向往的地方相提并论。
“小子,看我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伴随着震天的巨响,天上中的手掌猛然翻转,“天姥山”就像是玩物一般被倒转了过来,飞瀑倒流,峰尖向下,直刺云天的山峰对着地面狠狠撞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眼前这“天姥山”就被砸了个稀烂。
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天姥山,楚狂心情一阵大好,忍不住低吼了一声,恨不得再冲过去踩上几脚。
既然暂时无法出头,那么出口恶气也是极爽的。
无需否认,一个人的恶意总是生得极快,动念就来,但善念却如一个丑陋的小媳妇,总是羞嗒嗒不肯出来。
不过,这种舒坦的感觉,来得快必定就去得也快,深深地吐了这口恶气,楚狂就觉得再无爽感可言。
他冷冷的看着天上的手掌,心中却生不出半点感情。
刚才那一砸,天姥山如破碗一般被砸得稀烂,可惜山崩地不裂,都只是过眼云烟,他即便再不成器,也不会被眼前的这些假象所迷乱本心,心中的怨念也不会被这虚幻的死物所打消。
天空中风起云涌,空中的巨手消失在云中,待风吹过又现了出来。
他定睛一看,却发现此手却非彼手。刚才拿“天姥山”出气的是他的左手,而这次出来的则变成了他的右手。在他右手的掌心有着一颗心形红痣,他又岂会认不出来?
楚狂想到,自己的右手比左手力大,这次再砸,恐怕会砸得更狠一点,最好能砸它个‘一地鸡毛’。
只是,这虽然是他的手,也本该长在他的身上,但如今它却上了天,根本就不受他的使唤,眼下也不知是谁在拿着玩耍,这真是莫名的可悲啊!
“呸!”
楚狂吐了口唾沫,先把地面沾污了,接接这地气,再坐等这天上的杂耍。
朦胧中楚狂感觉到,仿佛自己的小师妹此刻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她提着灯笼,指着天上的星星,欢笑着要取这个,又要摘那个,要他死,要他活,那阵阵清香扑鼻而来,越来越近……
那璀璨的一剑,他非刺不可,不要说对方是掌门之子,就算他是掌门,楚狂也照刺不误。
那天,小师妹倒在他怀里,数星星,数绵羊。他,坐怀不乱,毫无不良企图,唯一的贪厌就是闻着身边的暗香。
夜半时分,楚狂怕小师妹被极阴之气侵袭,干咳无数声后,才伤神无数地将小师妹唤醒,最后默默的送她回去。
小师妹睡眼那个朦胧,揉着惺忪的睡眼,揉来揉去,站在门口半天才看清是楚狂陪在她身边。
楚狂以为她会请自己进屋坐坐,正准备客随主便,但抬头看看天,又觉得这夜实在是深过头了。
此时进屋,免不得又要客套几圈再推拉几次,倘若自己要是动作再慢点恐怕就天亮了。
哎呀!楚狂好不犹豫啊。
“大师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午时到了么,怎么还这么黑呀!”小师妹口齿伶俐的说着梦话。
“天色当是极晚,师妹还是早些休息吧!”楚狂挺胸收腹,言语中有着说不出的淡定从容。
“师兄慢走,路远不送。”话音还未落下,房门却是已经关上。
果断的小师妹,果断的话语,疑似仍在梦中。
楚狂痴痴的愣在原地,心中无比的沮丧。明明心中无刀,奈何他感觉心如刀割?
沿途黑影幢幢,楚狂在夜幕下狂奔,思绪似剑,意念如刀。
他对着沿途的一切比划,这一剑,将正殿大门刺穿,那一刀,把山门斩成两段,再一脚,踏穿无穷世界。最后,毁灭无数纪元……
任何眼前所见、心中所想,通通挡不住他心中的执念。
一路,山崩地裂,尘烟漫天,鬼哭狼嚎,心之幻想谁人能挡!
楚狂对着自己的房门狠狠瞪了一眼,看着它轰然倒塌。
喜欢我与心魔有个约定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